“什么味儿?”炙哥儿停了抢萦姐儿的举动,皱皱鼻子四处去找:“怎么这么臭?”
春柳也闻到了,嗅着鼻子满房间的去找:“奴婢也闻见了。”嗅到床上去了,又靠近恭哥儿去闻:“从这里发出来的。”要去抱恭哥儿。
析秋奇怪,恭哥儿平时但凡大小便都会醒来,今儿怎么拉了也没醒,她和春柳解开包被,果然见尿布上一摊黄色的东西,春柳笑着道:“是哥儿拉了。”转身去打水来洗屁股换尿布。
尿布一揭开,房间了臭味更浓,炙哥儿受不住赶紧呼道:“快开了窗户透气。”熏的也不抱萦姐儿转头就跑出了房间。
析秋笑了起来,再去看将一屋子人的熏的头晕的罪魁祸首,还是四仰八叉的睡的舒坦极了。
安顿了两个孩子,萧四郎在析秋身边坐了下来,析秋问道:“妾身想和你商量件事。”萧四郎微微颔首,道:“什么事?”
析秋就笑着道:“等国孝过去,我想将碧槐和苏全胜的婚事办了,您觉得可行?”
萧四郎刚刚遇到苏全胜,对他还有印象,觉得此人虽看着老实但眼神还不木讷,应是个周全的人,点头道:“你看着办吧。”
析秋见他不反对,便喊了岑妈妈进来:“这段时间我又是怀孕又是坐月子的,也没时间管家里的事情。”说着一顿又道:“身边原先几个丫头,也就碧槐还没着落,眼见一年又要过去了,我想着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四爷在家,我们又都得闲把她的事情办了。”
岑妈妈听着一喜,笑着道:“这可是大喜事,我们私下里还在偷偷猜测,夫人是要把碧槐许给谁呢。”
碧槐的心思析秋也看出来,不用问她,她也知道她不会反对,便道:“这件事还是你去办,先派人去一趟山东和苏大壮说一声,也将碧槐的身世和情况和他说说,若是他没有意见,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若是有让他到我跟前来和我说。”
“他还有不愿意的。”岑妈妈撇嘴道:“我们碧槐无论相貌还是身份配苏全胜那是绰绰有余,得了这么好的一个儿媳妇,可不是他们老苏家祖坟冒烟了。”
析秋轻笑,和岑妈妈道:“有人想吃荤,就定有人想吃素,你去问问吧也不会坏事。”
岑妈妈应是转身出去忙活儿。
析秋想将碧槐喊进来说说,却感觉道萧四郎的视线自方才就一直落在她身上,不由狐疑转目看他:“四爷看什么?”
岑妈妈进来时他已经坐在椅子上了,现在析秋一问他又贴了过去,搂着她笑着道:“方才你说话的样子……很美。”
难得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这样的甜腻的话,析秋一愣笑了起来:“四爷今儿早上可是吃了蜜糖了。”萧四郎假意眉头一拧,捏了她的鼻尖道:“淘气。”又忍不住寻了她唇吻了下去。
尽管担心有人闯进来,析秋还是搂在了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自从怀孕后到现在,也就中期他们有同房过,坐完月子她有意养一养身体,便故意避着他,他怕她才生了孩子身体不适就强忍着。
析秋被他吻的也有点动情,不由忍住推了推他:“现在可是白天呢。”
萧四郎目光变的幽暗深邃,紧盯着析秋看,析秋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可又不能现在点头,只低声道:“晚上,晚上服侍你……”她说的声音很低娇滴滴的带着羞赧,半垂着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对现在的萧四郎来说无疑是极大的诱惑,萧四郎情动更甚。
搂着她,萧四郎将头埋在她脖颈处,片刻后析秋能感受他气息渐渐平稳,就听他在耳边回道:“把这些日子的都补回来。”
析秋啊了一声,算算时间也有小半年了,这要是补回来,只怕她此后三天真的只能躺在床上了。
萧四郎看着她瑟缩的表情,哈哈笑了起来,又欢喜的亲了亲她的脸颊,笑着道:“逗你玩。”可别还没开荤,就把肉给吓跑了。
析秋也轻笑起来,捶了他的肩膀。
一段插曲,萧四郎原本想上床补眠的,现在反而不敢上去,他怕自己把持不住又动了情,在家里这么多人看着,怕析秋不好意思,便和衣靠在床头陪她说话。
“静柳姐派人回了话,说她和秦二爷说了。”析秋说完萧四郎问道:“嗯。”析秋又道:“秦二爷第二天就回了同轩堂,不过像是没有谈拢。”这两天同轩堂的动静很大,却不见收敛。
见萧四郎没有再问,析秋便问起陈晖的事情:“一桩事儿,圣上会不会下定决心处置太平侯?”指太平剿杀无辜百姓的事情。
“不单一件事。”萧四郎淡淡的道:“大理寺列了他二十三条罪状,从贩卖私盐到暗扣赋税,条条清晰,证据确凿。”
析秋并不觉得意外,自古以来做官的也好,藩王也罢,想要屯钱最好的法子就是私吞税款和贩卖私盐,私吞税款牵扯的面比较大,一个人不可能完成,这样就要许多人去分摊,可人多了风险也大,一旦其中有人出了纰漏很有可能自己也会被顺藤摸瓜遭了殃。
贩卖私盐就不同,无论哪朝那代盐都是禁品,只有官府才有资格贩卖,百姓贩卖十斤盐都要被斩首的,可即便这样卖私盐依旧是最具有诱惑力的“事业”,因为无论是价格还是销货的难易都是最可观最容易的,所以,要想屯钱只要有江湖门路且有靠山或者权势的,不需要伙同多人也能完成,所以贩卖私盐是最佳的选择。
所以陈晖贩卖私盐,她毫不奇怪。
那么现在就等圣上如何决断了,陈晖是圣上亲封的爵位,前次剿匪又刚刚得了嘉奖,如何让圣上舍了这个面子处决陈晖,才是眼下最关键的,况且,事情又并非只这一层,陈晖又和二皇子绑在一起,圣上便不考虑他也要考虑二皇子。
佟敏之放了书去看陈氏,只见她面色不展目光发愣的看着手中的茶盅,不知在想什么神情恍惚:“怎么了?”佟敏之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
陈氏一愣,僵硬的笑了笑回道,摸着肚子道:“……在想他就要出来了,名字还没取呢。”说着一顿又道:“看看哪天父亲有空,请父亲给他取个名儿吧。”
佟敏之笑了起来:“也不知男女,要父亲如何取名字。”陈氏一怔,有些尴尬低头喝了茶便又道:“那取个小名也成。”
佟敏之见她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由起身过来拉着她起身,两人对立他问道:“出了什么事?”这段时间相处他对陈氏已经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