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白已经凑到了唇边的烟又移了开来,皱眉将烟碾灭在烟灰缸里,起身:“我去看看。”
走了没几步,又忽然停了下来。
身后明明安静到听不出一丝声响,但他却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有人在离他不足一米远的地方。
一转身,果然看到一同站起来向外走的北梵行。
“你还有事?”他挑眉,口吻不善。
男人单手插。进口袋,面无表情的绕过他径直走了出去。
南慕白:“……”
……
病房里的窗子开着,风带着雨水的腥气吹进来,不是很好闻的味道,但至少比休息室离那呛人的烟味来的好闻。
郝小满屈膝蜷缩在病床上,乌黑的发丝散落在肩头,脑袋枕着交叠的胳膊上,脸是面向窗子的。
她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南慕白跟北梵行无声无息的站在病房正中央,谁也没说话,谁也没有动作,仿佛都在思考是要她就这么休息一下,还是把她叫醒让她先吃点东西。
静谧的病房里,忽然响起一声低低的倒吸气声。
之前还一动不动的女人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浑身一颤,瞬间惊醒了过来。
不等稍稍松一口气,眼角余光就隐约感觉到房间里站了两个男人,于是那原本很小幅度的一个向后仰靠的动作便陡然间增大。
撑在床上的手下意识的往左后方移动了下,却没料到已经到了床的最边缘,手一个撑空,身体重心失衡,她低叫一声,挣扎了几下,到底还是没稳住,整个人都踉跄着摔了下去。
这一次倒是没有直接摔到坚。硬的地板上,她稳稳的落进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性怀抱。
熟悉的薄荷淡香钻入鼻息,却丝毫没有缓解男性荷尔蒙靠近缩带给她的紧绷惊惧感。
那双清澈见底的水眸中所映射出的恐惧排斥被男人敏锐的捕捉到,胸口的某个地方骤然收缩了下,带起一阵尖锐的痛意。
“小满,你不要怕,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他开口试图安抚她,嗓音嘶哑的几乎不成调。
伸手想要帮她把耳畔凌乱的发丝整理一下,却再一次被她侧首躲避了开来。
一张素净白嫩的小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她仓皇失措的点点头,客气而疏离:“我知道,谢谢你。”
一边说着,一边从他怀中挣脱了出来,又爬回了床上。
北梵行冷漠的扫了眼神情怔忡的男人,几步上前拉开被子帮她盖住身体:“外面下雨了,盖着被子,小心着凉。”
她低着头,视线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只是很含糊的点头道谢。
明显还没有从一连串的惊慌打击中回过神来。
他眯眸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才淡声道:“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再这么下去,你二哥醒了,你又要昏过去了。”
郝小满抬手擦拭了一下脸颊上渗出的冷汗,摇摇头:“没关系,我不饿。”
“那就陪我吃一点,我也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但如果你一直不吃,我心情不好,也吃不下,你是打算饿死你的救命恩人吗?”
“……”
见她表情有所动摇,男人一手撑在她脚尖的地方,手指若有似无的碰触到了她的脚趾,她不知道是对这部分的碰触不是特别抵触,还是心思被移到了其他地方,并没有躲闪。
“嗯?”他视线锁紧他,发出了一个询问的音节。
郝小满双手绞在一起,眨着眼睛怔怔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点头:“好吧……”
……
菜式偏微辣,除了平时她喜欢吃的,还送了几个开胃的小凉菜过来。
等送餐过来的时候,郝小满去浴室里洗了个澡,又顺便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缠绷带的时候比较麻烦,足足用了一个小时才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