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画放在了透明大盆的温水里。
画如水,瞬间湿透。
古代大家,用的墨,遇水不散。
哪怕到了如今,也依然如此。
之所以水温不能高,原因就在这里。
低温还能保持,温度一旦高了,再好的墨也要化。
保持好画的平衡,我拿了一柄镊子在手里。
像是托着婴儿一样,一手轻轻托着水里画作的一角,镊子在这一角上轻轻一挑。
这幅画,露出了三个边角。
上等画作,宣纸分三层。
而大家的笔力浸透,三层都能够穿透而去。
我小心翼翼的把第一层剥离下来。
给海岚一个眼神。
海岚会意,连忙把自己收购来的草席拿了过来。
我把第一层画贴在了草席上。
第二层被剥离出来,浮在水面上。
第三层则是被我贴在了草席上。
我要用到的,就是这第二层!
一幅画,第二层就是重中之重。
第一层,太浓,作假没有办法让后面有浸透感。
第三层,太淡,上面的浸透感已经到了末尾,用来复刻也不合适。
唯独第二层,才是最适合的地方。
我的手很稳。
第二层飘荡在水面上的时候,我示意强子停手。
做完最后的步骤。
我点了一支烟。
出现在我们三个人面前的,是挂在房梁上的三面草席。
上面晾着我刚刚分离出来的三层溪山红树图。
“君爷,接下来我们要干嘛?”
强子歪着头看着我。
“休息一会,我手麻了。”
我没好气看了他一眼,难道他看不出来我很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