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就这样离我而去。”符言用手帕擦掉了泪珠,却仍在吸着鼻子。
虞烛明闻言是一惊,“是因为雎国的气候变化,家主无法承受?还是因为……”
魏帝死前忌惮江家,那么虞家这个不会死的家主,雎国国君也一定会忌惮。
很快符言的话就验证了虞烛明的猜想:“国君并非永生之人,没有先祖与家主的情分那样深,便设计用法术使家主陷入沉睡……”符言便再也忍不住泪意,泪珠是一颗颗地往下掉。
“我曾听闻阿明你也会些医术,所以才想让你跟我回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药理上能克制法术的方法……”
法术。
虞烛明对这两个字思考片刻,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尽管看了那么多书,可她却还没了解过雎国上那些擅长法术的人。也不了解法术有什么种类,能达到什么目的。
她抬起头,郑重其事地说道:“符言姑娘,我们目前确实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我答应你,闲下来了一定会去一趟雎国。”说着,还伸出尾指,要与符言拉钩,“就这样说好了。”
符言抹了把泪,跟虞烛明拉了勾,“阿明一定要记得来啊!”
——
这天傍晚,虞烛明一行人便出发了。
夜里在野外扎营,也别有一番意趣。
再到玉永时,已经是四天后了。
江云浦自上回被虞烛明救下后,便在她玉永的这处小宅院里借住过一段时间。
只是那时的他还没对虞烛明卸下心防,而虞烛明也从来不是多话、多事之人,因此两人之间的交流趋近于无。
他们这回也是在这个院落落脚。
几近一年无人打理,里面杂草都不生,也是稀奇。
“其实这是祖父没发家之前住的地方,”虞烛明开了门,回头对江云浦莞尔一笑,“祖父也是个狠人,从雎国逃离,一逃就逃到了大魏南部。”
江云浦挽着她的手进去,那颗桂花树依然在那儿。
没到花期,可院子里就是萦绕着一股时有时无的桂花香。
虞烛明拾起地上从隔壁院子吹进来的鸡蛋花,给江云浦别上,“好了,这回更像女孩了。”
江云浦:?
意识到她是在开他那个表字的玩笑,江云浦气恼地要追她,虞烛明也不躲,任由他把自己桎梏在怀里,亲了又亲。
“好啦,我们先进去吧。”虞烛明说着,从之前藏钥匙的角落里翻出了解开铜锁的铁质钥匙。
江云浦觉得自己像是走在虞烛明的旧梦里,她曾在这儿遭受了多少冷眼,多少磨难?
他从不敢把自己放在一个所谓“救赎者”的位置,因为他没了虞烛明,是压根没有自救的心思的。
所幸他一直没放弃习武,一直等待,终于见到了虞烛明这束光。
虞烛明在门口稍微摆弄了一会儿,江云浦也没催她,就等着她开了门,一股属于无人的地方的那种烟尘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虞烛明被呛得有些咳嗽,在门口缓了一会儿才进去的。
窗明几净,家徒四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