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这报纸,想到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林维峻呼出一口气来,他的手撑住头,眼神深邃了几分。
“那大概是我十六岁的时候。”
黄衍皱眉,看着眼前十六岁的林维峻,眉心挑了挑。
林维峻浑不在意,像是陷入了回忆里。
“我记得,那天,我和老爷子在家吃晚饭,他也在看报纸。他看了一篇报道,看了很久。我出于好奇,就问了一句。”
“什么报道。”
“说是有一个女孩子,全身是血,衣衫破烂,跑进公安局里报警。”
林维峻顿了顿,黄衍的瞳孔缩了起来。
“报纸上太细节的东西,我记不清了。但是我记得,那女孩在重伤之后,徒步走了两公里,到公安局的时候,血都快流干了。她报完案,没忘记提醒警察,说她没有家人,手术同意书,请警察帮她签字。”
“后来呢?”
“后来下了病危通知书,公安局还是联系到了她的家人。”
黄衍沉默,他摁在报纸上的手指微微泛白。
“老爷子当时看完这篇报道,感叹了良久。说她是个烈女,生命力顽强。”
“她给我说的时候,倒是轻描淡写。怪不得,秦月那时要逼迫她转学。”
“可惜了,现在没有那篇报道。”林维峻摊了摊手。
“当时去的应该是秦月。”
“不是的。”林维峻摇了摇头。
“说是,她的姐姐。”
夜半,中龙武馆宿舍。
黄衍把任缘从许艺的宿舍内叫了出来,他拉着人,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关上了门。
黄衍将椅子抽出,将人推坐到椅子上,自己坐到床边,望向她。
“林维峻说,他看过一篇报纸。”
“嗯。”
“你,徒步走了两公里,全身是血,去公安局报案。”
“嗯。”
“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