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芝给自己倒了杯水,“你从前可听过沈其蓁这人?”
闻桃想了想,眉心微蹙,“只远远见过一面,应当是去岁端阳郡主的赏花宴,林夫人带她家的姑娘们来,嫂嫂跟她姐姐也一同来了。”
“我对她其实没什么印象……倒是她姐姐,叫什么来着?在端阳郡主面前说过几句话。”
顾兰芝想了想,道,“那大约是她姐姐有些门路见识,教与她的。”
否则一个住海桐巷的布衣姑娘,哪里会识什么玉。
闻桃皱起眉,“母亲……”
顾兰芝戳了戳闻桃的额头,“你呀,还是年纪太轻,演得拙劣。”
闻桃道:“可是娘,她左右不是什么名门贵女,帮不了兄长什么,日后娘给哥哥寻一门好亲事,将军府就是咱们的了。”
顾兰芝喝着茶,“你当今日真是我要为难她?这姑娘没那么简单,若是让老太君对她满意了……”
她皱起眉,“那可不行,好容易等到你兄长无用了,可不能再有个与我们作对的大少夫人。”
另一边,四房院中。
陆媛拧住女儿的耳朵,气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掺合大房和二房的事,你这耳朵要是没用便摘了吧!”
“娘!”闻鸢捂着耳朵,“我就说了几句话而已,哪有人会在意嘛!”
“再说了,哪有什么大房二房争斗,大婶婶疯了多少年了,兄长如今又这副副模样,这个家难道不是二婶说了算?”
“您平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我多在二婶面前露露脸有什么错?”
陆媛一拍桌子,“你!”
闻鸢吓了一跳,缩缩脖子。
陆媛眼睛红了,“你讨好她做什么?咱们娘两自己关上门过日子不就好了?”
闻鸢问:“关上门,真的能过好日子吗?”
“自从爹去了,您什么事都不管,我怎么办?我总要为自己争取吧!”
陆媛突然高声:“你能争取什么?!”
闻鸢一愣。
“你要争取什么?”陆媛颤声道,“当初要不是我为你爹争取,你爹也不会……”
她猛地顿住,好一会儿才道,”你兄长,是保家卫国才落得如今的下场,同你爹一样!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吗?落井下石还算血亲吗?!”
闻鸢被吓哭了,“可当初明明是兄长帮爹游说祖母,让爹上战场的!如今只有兄长活着,我却没有爹了,我就说几句风凉话怎么了!”
陆媛震惊地看着女儿,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