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般轻轻洒在她的发梢与肩头。
虽然因着刚才的事情,她的衣衫发冠均有些凌乱,看在祁泽霆的眼里,心中却莫名地涌动着一股复杂而柔软的感觉。
良久,他才轻声道:“宴大小姐这般女子,实乃祁某,生平罕见。”
宴霜清淡淡一笑:“祁将军过奖了。”
似乎想起什么,她开口问道:“对了,您来时,可曾见到园子门口有一身着蓝衣的中年嫲嫲?她是我的奶妈,白嫲嫲。”
祁泽霆点点头:“按礼,我本想至前厅等候。途经小径时听到园内有异常声响,正好遇上宴大小姐所说的白嫲嫲。”
“她开始不愿告知,见我执意进园,才告知我似是贼人入园,她正欲找家丁相助。这才有了后续之事。”
宴霜清长舒一口气:“嫲嫲无事,我便放心了。”
祁泽霆看着她,目不转睛:“只是,夜深露重,宴大小姐为何独自入园?”
宴霜清收回视线,对上祁泽霆的目光,平静地说:“实不相瞒,今日心中确有些烦闷,便想着来园里,散散心。怎知竟碰上周珲,白白惹来一场祸端。”
祁泽霆眉头皱起:“烦闷?”
想到明天即将到来的婚事,他又状似无意地问道:“可是为了……今晚?”
“宴大小姐请放心,祁某不会强人所难,若是——”
“——您误会了。”宴霜清闻言,连忙摇头。
她笑了笑,但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我不是委曲求全的性子,若是不愿,我不会答应。”
又说:“不过是些女儿家的琐碎心事,不值一提。”
祁泽霆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
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见她不愿多言,他缓缓道:
“人人皆有私密,祁某了解。但若日后宴大小姐希望有人倾诉,祁某乐当奉陪。”
“只是,这春夜虽美,却也带着几分寒意,还是早些回去歇息为好。”
说着,他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披在宴霜清的肩上,动作自然而体贴:
“还是多添些衣物,这婚服太过轻薄。”
宴霜清感受到肩上的温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抬头望向祁泽霆,恰好对上了他那双充满关怀的眼眸——
眸光深邃,却十分温柔。
她脸上顿时绽放出了一抹清浅的笑容,弯了弯眼睛,轻声致谢道:
“多谢……祁将军。”
祁泽霆沉默了一会儿:“若是不介意,唤我泽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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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大小姐……可有小字?”
宴霜清一愣,有些不自在地开口:“未曾取字,只是长辈习惯,唤我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