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头看着林生文屁股上的痈,说:“这后生沟子上的痈已经发成这样,敷草药是不管用咧。”
霍志远看高大夫脸色变得非常凝重,忙问:“高大夫,得是。。。。。。。。”后头的话他不敢问出口。
高大夫轻轻点点头,说:“赶紧让下人给公子擦洗擦洗身子,这草药膏子勤换着些,我回去再给开几副汤药过来。”
霍志远喉头紧了紧,看看林生文,紧随高大夫去了外头。
高大夫看看身后的霍志远,说:“霍公子,当初你也曾来我医馆问询过,也该知道这疖肿的厉害。
《内经》有云:‘岐伯日痈发于嗌中,名曰猛疽,猛疽不治,化为脓,脓不泻,塞咽,半日死;其化为脓者,泻则合豕膏,冷食,三日而已。发于颈,名曰天疽,其痈大以赤黑,不急治,则热气下入渊腋,前伤任脉,内熏肝肺,熏肝肺十余日而死矣。’
虽然林公子的痈在腚上,不如背痈那么致命。但是林公子腚上的痈已经发了数个脓点,那处肌肤也已肿得发紫,不日就要破溃流脓。到时候怕是会高烧不退,恐有性命之危。还是尽快通知大人另请高明吧。”
霍志远也是看过一些医书的,刚来宁平县时,他就曾去医馆拜访问询过高大夫,所以知道高大夫所言并不是夸大其词。
他思索一下问:“那不能将脓挤出来吗?”
高大夫摇摇头:“一般人发痈,倒是会自行冒出脓点,只需将脓点挑开,把里头的脓栓剔出即可。但是林公子这痈肿已经发得这么大,若是刺破挤出里头的脓液,怕是……”
“怕是什么?”霍志远盯着高大夫,不愿意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高大夫又叹口气:“老夫曾经见过几个刺破排脓的,甚至剔除皮肉的,最后无一不是脓毒流注而亡,所以老夫不敢擅自给林公子切开排脓。”
其实若是平头百姓家的娃娃,他倒愿意去切开排脓一试,毕竟这是疮和痈成脓后的唯一解决办法。但是这贵人家的孩子还是别折腾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怕是赔上老命都不够,别再搭上一家老小。
霍志远有些失望,问:“那继续贴草药膏,喝汤药能好吗?”
“这个……不好说呀,……也要看个人造化的。”
看着高大夫离去,霍志远像被吸走了魂魄,脑子不知作何反应,只能机械地由着双腿挪进了林生文的屋里。
林生文刚刚被厚财擦洗过上半身,这会觉得有些舒适,已经眯着眼,趴着睡过去了。
霍志远坐在林生文的炕头上,看着林生文腚上敷着草药膏的那块肌肤,他似乎有些分不清,眼前趴着的到底是林生文还是他娘。
“你母亲早先身上的疮如果彻底治好,不至于丧命。但是到了后面全身高热、呼吸和出恭都困难,这是发展成败血症的表现,以现在的医治水平。。。。。。。药石无医。”
霍志远突然想起,他曾经问询纪永灵关于她母亲病症的事,那时候纪永灵是这样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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