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永灵冷笑着看了祝狗牛一眼,拱手朝霍正廉行礼道:“大人,我家是不富裕,可是我家最近在和城外集市上的徐氏医药馆做生意,身上装几十两银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信您可以派人去核查。”
祝狗牛立刻接话:“大人,大人,莫听这女娃子胡谝。就算是家里有钱,谁家娃娃一出手就可以随便送人二十两银子。”
纪永灵不理祝狗牛,继续对堂上霍正廉说道:“大人,那五个铜板是我赠予李氏的,但这两个银锭子并非赠予李氏,而是听说她娘擅长养蚕制丝,所以让她去帮我收丝。我家婶子最近在做染线生意,卖得很好,我想买些丝线来染。”
宁平县很多妇人为了给家里增添进项,都会养些蚕,像杨氏就会养,所以说收收丝的可信度比较大。
卖布婆子也赶紧接话:“大人,这女娃子家的线确实染得好,我老婆子亲眼所见。”
霍正廉看向祝狗牛,问:“你说李氏怀中没有银锭子,只有两块糕点和十枚铜板,那糕点何在?”
“被,被我吃了——”
卖布婆子忙道:“大人,狗牛自己也说咧,狗牛媳妇身上确有十枚铜板,肯定是他胡说,硬是把两块银锭子说成糕点的。”
堂上其余几人也点头附和。
还有人乘机翻了一下祝狗牛的旧账:“大人,这祝狗牛从小就不是东西,欺行霸市,我们在集市上常做买卖的就没有不被他欺压和凌辱过的,他指黑为白都是常事。”
县令眼神凌厉地扫向祝狗牛。
祝狗牛赶紧磕头道:“大人,小人不敢哄您啊,这些人都是落井下石,想故意整我,我真没见着银锭子,也没害李氏,您不要听信谗言,冤枉好人呐。”
纪永灵冷眼看着祝狗牛,再次拱手朝霍正廉道:“大人,李氏已死,祝狗牛自己也说了,李氏到家时银钱还在,定是他自己拿了去。我家中并不富裕,这些银钱还是别人给的定金,还请大人判罚狗牛归还我的银钱。”
“你你你——”祝狗牛手指着纪永灵,气到发抖说,“你这娃娃竟敢在公堂上哄骗大人,真是好大的狗胆。”
纪永灵脊背挺得板直,无视祝狗牛,直直看向堂上的霍永廉。
霍正廉也审视着纪永灵。
在他印象中,这么多年,不愿下跪且还敢这么直视官员的孩子,只有那些皇亲国戚和官家子弟,普通百姓家的孩子见官,能不紧张地打抖就不错了。
所以眼前这女娃子要么是背景深厚,要么是无知胆大。
“祝狗牛,既然你说没见着银锭子,那另外十枚铜板呢?”霍正廉不再看纪永灵,继续追问祝狗牛道。
“大,大人。。。。。。。”祝狗牛有些欲言又止,因为他把那十枚铜板放在他娘的炕柜里了,但是他娘的炕柜里正好有几个十两的银锭子。
霍正廉见祝狗牛言辞闪烁,一拍惊堂木,吓得祝狗牛哆嗦一下,咬咬牙才说:“在。。。。。。在我娘的炕柜里。”
“来人,即刻去祝狗牛家搜寻铜板、银锭子和其他可疑之物。祝狗牛,既然你已经承认拿了李氏十枚铜板,那本官判你即刻归还,另外那两个银锭子待搜寻完毕再议。”
“大人,大人——”祝狗牛不甘地叫道。
“多谢大人!”纪永灵躬身行礼。
这时一名衙役上前禀报,说县里几家医馆的大夫都已经请了过来。
纪永灵一听,立刻又行礼道:“大人,您刚说县里没有仵作,民女刚好懂些医术,徐氏医药馆的老大夫可以替民女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