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刚打锤的事就不记得咧?”有人问道。
躺在地上的牛老二婆娘有些懵,问:“谁跟谁打锤哩?”
牛更旺着急地看看自己爹,又看向牛根生,最后看向纪永灵,问:“永灵娃,你知道你牛二奶这是咋回事不?”
纪永灵点点头,牛老二婆娘这是逆行性遗忘,也是脑震荡的常见表现之一,可是她该怎么向大家表述呢?
她想了想说:“我牛二奶这种情况应该是头部受伤,脑子受了震动引起的,歇息歇息之后就会好。”
纪满庆恍然大悟道:“我知道咧,就跟猪一样。有时候杀猪,没有捉牢,猪在猪圈里撞来撞去,就把脑髓震伤咧,最后都不用捉,它自个就晕倒咧!这种猪绑到杀猪凳上,杀猪的人还没犯恶心,凳子上的猪却把自己嘲得又吐又粑。”
有人附和道:“估计就是跟那猪一样。”
纪永灵一时无语,不知道该说纪满庆的这个比喻恰当,还是不恰当。
她打断纪满庆几人对猪的讨论,说:“我牛二奶应该就是脑髓震伤,虽然问题不大,但是也要好好歇息。”
地上的牛老二婆娘完全睁开眼,说:“我不歇息,也不用歇息,这地里的麦还没割完哩!”
牛老二扶着他婆娘坐起,说:“地里的麦我和娃连夜不睡来割,你嫑操心,人重要还麦重要?”
“麦重要!”
纪老太见牛老二婆娘没有大事了,而且大家伙都围着牛老二婆娘,没人在意她,便又“哎哟呦,哎哟呦”的呻唤起来。
纪老爷子皱着眉头,对纪老四说:“老四,你今儿跟牛老二家把这地畔子的事给彻底解决了吧!年年这么个闹法,也不是个事。这次他牛二婶子是没出大事,出了大事,我看你怕得去——”他想说“牢里”,但是这两个字是他痛苦的根由,他有些说不出口,而且还有纪老太在。
牛老二也抬头瞪着纪老四,脸上还是挂着不会放过对方的神情。
纪老四缓缓开口,说:“那你说咋解决,这个事是我一家子说了能算的吗?”
牛根生冷脸道:“如果你们还当我是咱村的里正,我来说两句,既然纪老四你拿了牛老二家的两捆麦子,牛老二又收了你家的两行麦子。要我说,这就扯平咧,这个事就到此打住!再嫑纠缠,剩下的时间赶紧各割各的麦,各碾各的场。”
纪老四不吭声,牛老二也不搭腔。
牛根生看向纪老爷子,问:“老哥,你说这样能成不?”
纪老爷子点头:“就按你说的这样解决,挺好的。咱种地人,要老天爷给饭吃哩,老天爷不给吃,种了旁人再多的地也不顶啥用。这地畔子,就按当初定好的分界桩,咱再丈量确认一次。以后收粮的时候,桩子连线,线绳为点,各收各的!”
牛根生再次问:“纪老四、牛老二,你俩说能成还是不成?要是不成,你两家这破事我也不管咧,就年年打锤去吧!打死一个算一个,打死了就去县衙蹲大牢,还能给家里省两口粮食。”
牛老二气呼呼地说:“我能成!”
纪老四翻翻眼皮也说:“他能成,我也能成!”
见事情解决,牛根生挥手赶人:“其他人赶紧去地里,该弄啥弄啥,天天没逑事弄咧,光知道打锤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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