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宁平县大集,天还没亮,胡喜容就趴在纪永灵窗前低声叫道:“灵儿,灵儿,起来咧,你不是说今儿陪婶子去卖线吗?快点起来咧。”
纪永灵从炕上费力地坐起,低垂着脑袋,实在是不想下炕。
“灵儿,灵儿,你听见了吗?”
胡喜容的声音再次响起。
纪永灵无奈地抓抓头发,睁开黏糊糊的眼睛,深吸一口气,下了炕,拉开门闩。
“哎呀,你咋才醒啊,碎娃娃就是瞌睡多。”胡喜容说着端了一盆水走了进来。
纪永灵望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天,估计也就是凌晨五点左右,她无奈点上灯,哀叹一声:“四婶,真不用起这么早,我爹他们还没起呢,起了还得装药材啊。”
胡喜容小心把水盆在木制的脸盆架上,回头说:“他们马上就起咧,我刚下炕的时候,已经把你四叔给踹醒了。”
纪永灵真是低估了胡喜容去卖线的热情,只能无奈地去刷牙洗脸。
对,是刷牙。
宁平县一带老早就已经开始使用猪毛镶在木柄里的“牙刷子”进行刷牙,家家还会自制牙粉,虽然都是烂脚草(旱莲草)、升麻这些中草药研磨而成的,但是对于村里人来说已经足够,总好过用盐,因为盐可是要花钱买的。
纪永灵不知道的是,胡喜容昨晚根本没怎么睡,用纪满庆的话来说,就是翻来覆去在炕上烙了一晚上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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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纪永灵洗脸,胡喜容已经着急地去拆她的头发,想帮她梳头。
纪永灵往后一跳,躲开了胡喜容的手。
可是胡喜容太快了,已经揪了一撮头发在手里,所以纪永灵被撕扯得生疼,只能疼得“咝咝”吸气。
胡喜容不理解地说:“你这娃,婶子给你梳个头咋这么难,我得跟你娘好好说说去,长得这么乖的一个女娃娃,天天蓬着头发,像个刺毛咕咕(小母鸡)一样。”
纪永灵用手捂着头皮,无奈地说:“我自己来梳,婶子你快去折磨四叔吧。”
她是真不喜欢胡喜容和杨氏给她梳头,这两人喜欢用篦子篦头发,而且梳头的时候要先给篦子上唾两口唾沫,说是这样梳的头油光水滑,不怕被风吹的散开。
纪永灵只要一想到篦头发时的疼痛指数,她就条件反射觉得头皮直疼,她宁可每天蓬着头,也不想遭梳头的罪。
哎,真是时代不一样,她这一头炸蓬的头发,虽然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但是放在后世,这就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蓬松高颅顶。
胡喜容见纪永灵不接受她的好意,便转身出去找纪满庆。
纪永灵取出从储备仓拿的毛巾,仔细洗了洗脸,尤其洗了洗眼角的眼屎,用手指蘸点水,划拉划拉头发,拿头绳随便一绑就成。
她实在不耐烦梳头,尤其是古代繁复的发髻,她就喜欢像她爹一样,扎个丸子头。
等纪永灵梳洗好出来,就见纪满庆正顶着鸡窝头,一脸生无可恋地站在苹果树旁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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