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氏气愤道:“你——”
胡喜容打断丰氏,看向杨家发,说:“家发,你说,我家永宁、永周是咋欺负你咧?你身上这屎是他俩丢到你身上的?”
杨家发耷拉着脑袋说:“不是。”
丰氏揪起杨家发的耳朵,说:“你这嘴是叫针缝住咧?说,永宁、永周是咋欺负你的!”
杨家发捂着耳朵,一边叫疼,一边说:“我说,我说!我那会拿着胡基疙瘩准备擦沟子,永宁、永周在我沟子后头拿了个棍棍戳我沟子,还喊叫说,‘长虫,有长虫,家发沟子叫长虫咬咧。’我当时一害怕,一个狗墩子,就跌坐在地上咧,然后就……就糊了一身。”
纪满庆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见丰氏咬牙切齿像要上来撕碎他,立刻换上严肃脸,说:“娃娃么,都是耍哩,等永宁和永周回来,叫她娘给美美锤一顿。”
胡喜容也憋着笑,说:“哎呀,这两个哈怂(坏蛋)娃,皮痒得吱吱哩,你等我给你收拾!桃花娘,这事是我娃不对,要不你把家发的衣裳脱下来,我去给娃洗洗。”
丰氏正要说什么,后面纪永宁喊道:“娘,不能洗。是杨家发先扯咱家麦子的,而且不光扯咱家的,还扯聋奶家的,我都看见咧,所以我们才去吓唬他的。”
“啥?聋奶家的麦子你也扯?”胡喜容气愤地质问道。
村里谁不知道聋奶家的情况,谁不说这聋奶家可怜。
聋奶一个人,当娘又当爹,抓养大两个儿子,好不容易都给成了家,结果前几年大儿子两口子先后隔了十来天病逝,留下两个孩子。
二儿子自己还有两个两三岁大的孩子,不仅没逃避,还一力承担起照顾两个侄女的重任,另外,他还帮他大哥还清了治病欠下的五两饥荒。
聋奶的眼花耳背就是这几年悲伤过度落下的。
丰氏听自己儿子去扯了聋奶家的麦子,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于是又去拧杨家发的耳朵,问:“永宁说的是真的?”
杨家发吱哇乱叫喊着疼,最后才说:“我也没有扯多少,至于嘛!”
“你说啥?你再说一遍!难怪我叫你去拾麦穗,你每次都能拾回来一笼,原来是扯的别人家麦子,看我不打死你!”
其实不止杨家发,有些调皮的孩子说是拾地里落下的零散麦子,但是玩心大,根本没去拾麦穗,又没法和大人交差,就在别人拉车路过的时候从车上扯些麦秆子下来。
有时候别人家拉车,侧边或者后边有人推车,杨家发就不敢去扯,只能等没有推车的人时才敢下手,像聋奶家就是最好的下手对象。
丰氏原本是想来干一架的,没想是自己儿子丢丑,只能骂完儿子又骂杨老三,最后都要没词骂了,才带着杨家发离去。
胡喜容还在后头喊着:“桃花娘,嫑打娃,男娃娃碎时候(小时候)调皮点好,调皮娃长大才能有出息!”
虽然杨家发走了,但是纪永宁两个的竹笋炒肉却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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