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不得了,连纪满川都觉得自己弟弟说得十分有道理。
他点点头,对牛根生说:“根生叔,就让满庆试试吧,实在不行的话,再把永灵喊过来。”
大嘴婶子还在叨叨:“这人和猪,肠肠肚肚都不一样长,得的病都怕也不一样,还能一样的治法?那为啥把给人看病的叫大夫,把给猪看病的叫兽医。”
纪满庆摇头晃脑道:“万物皆是生灵,人和畜生有些病是通的。再说,畜生害(得)了人的病,能治!人要是害了畜生的病,那可不一定能治!你们女人家,不懂嫑胡说!有空多听听老一辈讲古,嫑天天闲地谝传拉是非!”
几个和纪满庆差不多大的后生也蹿腾着说:“哎呀,满庆,你这不愧是念过书的人,道理一套一套的。今儿你给咱好好露一手。”
“露两手都不是问题!谁给我寻根筷子,再去鸡沟子上拔几根鸡毛?”纪满庆模仿着上次纪永灵给张保庆两口子催吐的样子,胸有成算的潇洒道。
“叔,筷子,鸡毛!”很快,麦花拿来了筷子和鸡毛。
纪满庆接过筷子和鸡毛,看了一下看院里东倒西歪,脸色苍白的几个人。他想了下,杨老三去灰圈子了,两个女人他一个大男人不好上手,还是先给杨家发催吐吧。
纪满庆挪过两步,弓着腰,扎好马步,站在杨家发面前,手持着鸡毛说:“家发,来,张嘴——”
纪满庆说完,趁着杨家发张开嘴的瞬间,将手里的鸡毛触到了杨家发的咽喉处。
可能小孩子的神经反射比较灵敏,纪满庆还没刺激两下,杨家发就哇地一口,猛烈地呕吐起来,惊得纪满庆一连蹦得老高,躲到一侧。
“还好老子腿脚利索,不然就得喷老子一身。”纪满庆跺跺脚说道。
周围的人见杨家发不停地往外吐黄水,都赶紧往后退了退,麦花忙铲了一铁锨土过来,盖上杨家发呕吐出来的东西。
纪满庆继续学着之前纪永灵的做法,喊叫着让麦花端些温水过来给杨家发喝下。
杨家发不断灌水,不停呕吐,反复吐了又吐,直到最后吐出的东西全是清亮的水时,人的脸色才没有之前那么蜡黄苍白了。
纪满庆低头问:“家发,感觉咋样?”
杨家发有气无力地说:“好像。。。。。。。好些咧,没有刚刚那么难受咧。”
纪满庆满意地点点头,刨刨杨家发的头发,说:“很好,以后再嫑胡吃胡喝咧,记住啊!”
周围人被纪满庆的催吐技能惊道,不由赞叹:“没想到,满庆这娃长得黑不溜秋,本事还大滴很。”
“疥蛤蟆还有两分面面光哩,人家黑咋咧?男人家么,有本事就成咧,光看稀(美)丑呀!”
安抚完杨家发,纪满庆还是不肯给桃花母女催吐,他高声叫道:“杨老三,下一个!”
杨老三那会才从灰圈子跑出来,他裤腰的草绳都不敢捆紧,实在是蹿稀蹿得太快,他估摸着裤裆里都迸出来不少。
这会儿听到纪满庆叫他,他只好强憋着嘴里的恶心劲,说:“赶紧,赶紧,等阵子又憋不住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