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水花幡然醒悟,是啊,庄稼人的女子怎么能和尚书府小姐一样呢?
不过,她当时年轻、倔强,她想做的事总要试试。于是她去找田老二提和离,她想即使他爹娘不同意也没关系,只要和田老二说好就行。
田老二听她说和离,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讥笑道:“按我朝律例:‘凡妻妾殴夫者,杖一百……至折伤以上,各加凡斗伤三等;至笃疾者,绞;死者,斩;故杀者,凌迟处死。’你看看我,身上每次被你棍棒打的伤,这两个院子的人可都是见过的。”
“按照律例,你作为妻子殴打丈夫,不论轻重,都应该受到惩罚。我田老二好男不跟女斗,看你能陪我练上几招的份上,便放过你。别不知道好歹,提什么和离,我老田家丢不起这人!”
“我也被你打得浑身是伤!”纪水花不服。
“你还真是个天真无知的村妇!我朝还有一条律例:‘其夫殴妻,非折伤勿论;至折伤以上,减凡人二等。须妻自告乃坐。’也就是说,我打你,除非打死或者打残,否则官府都不会过问,打你也是白打!”田老二嘲笑着离去。
“咋会这样呢,这明显不公平啊!”纪水花心里一直念叨着,不公平,不公平。可是后来她才知道,这世道哪里能有公平呢?
人的出生没有选择,出生就决定了你等级,上层的人要靠等级制度来维护他们这一阶层的特权。
所以,这种不公平从人一出生就注定了,有的人出生就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吃喝不愁,万事无忧;有的人出生就在烂泥里,挣扎一生也未必能填饱肚子。
纪水花混混沌沌过了两个月,一天吃早饭的时候,田老太太问她最近月事时间,她突然觉得浑身冰冷,她竟然忘记同房会怀孕这件事。
等她被田老太太请上门的大夫把了脉,她才知道自己怀孕了,她走不了了,她离不开这个院子了。
就这样,纪水花被困在了这个家里,无法逃脱。
当真应了她娘杨氏的话,“女子是菜籽命,丢在哪里就在哪里。”
纪水花不甘心,她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她觉得孩子是她屈辱的见证。她每天上蹿下跳,夜里偷着耍枪弄棒,可是肚子的孩子稳稳当当,丝毫不见流产征兆。
一日,田老二又去赌钱,一直到天黑还不见回来,田老太太让纪水花和下人分头去找。
纪水花对田老二从各个赌坊回来的路线实在是太熟悉,所以虽不情愿,但还是出去寻人了。
她没让人跟着,选了一条田老二不常走的路,结果没走多远,便看见路边半山坡的土墙上挂着一个白晃晃的东西,走近一看,竟然是田老二。看样子是从上面摔下来,摔晕了,才挂在了土墙上。
她把人拉了下来,田老二已经晕死过去,浑身酒气,被拽下来摔在地上都不知道。
纪水花转身想离去,突然想起来让她怀孕的那夜。
她轻轻走过去,蹲下来,从头到脚看了看这个男人,仿佛不认识一般。
她想,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死了,依着田老太太的性子,肯定要她守寡,那还不如。。。。。。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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