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丸子不敢怠慢,早半个月就安排观中所有人擦洗准备。
本来都准备差不多了,谁想前日下了一场暴雨,泥沙俱下,处处泥泞。
眼看着打扫不完,杵在院中监督的官差就吆五喝六就让所有人一起干活。
时间紧任务重,衙差也管不了哪个尊贵了,只一股脑儿压榨给活。
连福佑侯和华宁郡主院中的小厮丫鬟婆子通通都被叫出来干活。
所有人不眠不休地收拾了两天一夜,这才勉强擦出了一条干净的山路,收拾出一座一尘不染的长宁观。
小侯爷和郡主哪里受过这样苦,受过这样的气,夏昕雅盯着磨出水泡的拇指,气红了眼睛,抓着无忧的胳膊,愤愤不平。
两位金娇肉贵的主子在无忧的一左一右,都是愤愤有词。
无忧累的腰酸背痛,筋疲力尽,想到这些官差的可恶,半梦半醒间琢磨出了这个告状的法子。
一是可以转移皇上可能检查功课的注意力,二是想狠狠收拾一下这帮为非作歹的官差。
她边擦地,边琢磨着每一种潜在的可能,在吃饭的空隙写了出来,干活时拿给他俩看。
计策是他俩巴巴催出来的,执行起来自然卖力,背词排演都不要人催,昨夜三人演练了好几遍才回房休息。
今早一对眼,人人都是这副憔悴样,倒是更加有了说服力。
她知道,这些公子哥早就不满了,只要有一个带头的,不需要她安排,肯定都自发加入。
法不责众,事后就算有算账的,也会掂量掂量利弊,应当也不会狠罚他们的。
迎启帝厌烦的捏着眉心,“谁跟你们说朕要一尘不染了?”
“朕再三吩咐不要劳师动众,不要搞这些表面文章,地再干净能当镜子照吗?
竟为了擦地耽误功课,竟把生病的人叫起来干活!”
“臣惶恐!臣知罪。”官员跪倒一片,惶恐认错。
“你们这是对朕恭敬吗?你们这是败坏朕的名声!君父尊长的名声都让你们给搞臭了!”
迎启帝不依不饶的责骂着,“你们实在可恨!她是谁呀,是皇兄的女儿,是朕的侄女!
堂堂郡主身体有恙,不准她休息还逼她干活,还有把皇室把朕放在眼里吗!”
“臣知罪!”
清虚子也跪倒在地,抖如筛糠,“师兄闭关后,没想到他们如此懈怠疏忽,老道不查,罪责难逃。”
“国师终日在宫内,如何能知道山中乱象。无需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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