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初觉得我是眼红九娘比若初嫁得好,是,我确实眼红眼酸了,但我也是真的担忧!
这些年四哥的应酬多,我多少是跟着见识了些,那男人就没有一个不要面子的。
甭管私下怎么宠玩得再花,上了台面,都讲究一个拿得出手。
堂堂世子夫人,你弄一个家妓生的去当人家主母,将心比心,咱就说,守恩要是娶个家妓生的,母亲和嫂子能愿意吗?”
老太君和卢氏几乎同时变了脸,老太君不悦地斥了声:“胡说什么!”
“母亲生气,不正说明儿媳戳到痛处了?
咱们看不上,凭什么觉得贞信伯府会不嫌弃?
那瘦马说白了就是家妓,高门大户养家妓的不少,可没一个敢把家妓生的丫头嫁给人家世子的。
咱们得作最坏的打算,万一贞信伯真的不顾情谊闹起来,这事不占理的是咱们。”
南荣氏也叹了口气,
“说什么都晚了,现在已经被人抓到了把柄。八娘的事还未平息,又添了九娘,真闹大了,不光九娘要丢脸,家里的女儿都要被指指点点了。”
无忧没想到谢氏竟然还在,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
东宫春透过窗户看见了她,立刻放下绣花胚子,静悄悄地来到了她的身后不远处。
等她回头,才上前几步,轻轻拽了拽她的胳膊,引她往偏处走。
“贞信伯府的事情,妹妹可都听到了?”
“恩。”
面对平日里鲜少交谈的人突然间的亲近,无忧下意识挪开后撤了一步,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妹妹怎么想?”
无忧吃不准她的态度,“有点巧吧。”
“何止是巧?秋娘应该坐家眷内桌的吧。
那就只有贞信伯府的自家人能见到她。
那瘦马又不是谁的客都接,应该都是服务特定的对象吧,隔了数十年还能一眼认出的可能性有多大。
便是觉得眼熟,是也该私下说吧,怎会不管不顾地大喇喇地说出来?
这会是贞信伯府会有的待客之道吗?”
东宫春把无忧拉到一边后,就没抬过头。盯着鞋尖,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急,像是用尽了力气,始终不敢看她。
这看法与无忧不谋而合,但无忧不想与她多说,似是而非地装傻。
“所以你觉得这是贞信伯府有意安排的?”
“妹妹何必跟我装糊涂,我觉得贞信伯府是打定主意吃回头草,要赖上妹妹了。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八娘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时,戳破小秋的隐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