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没好气地撇撇嘴,率先转身。
九仓一脸为难,刚要争辩几句,见元琰也没坚持要买,道一句“你真是分不清好赖,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
随他而去。
见主子沉默不语,若有所思,九仓略显无奈地走到无忧身边。
他这辈子还没遇到把摊主气到不愿意卖的,寻思她这火来的莫名其妙,忍不住说:
“人家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这又是何必。
那家里条件差一些的,都是紧着供儿郎读书,女娃读书也没用,自古如此。
你这发的什么邪火?”
“自古如此就是对的吗?女娃读书无用,怎么世家高门的不找大字不识的做主母?”
“你这扯哪去了?不是说的条件差的人家嘛。”
“你们男的吸着女子的血,占尽了便宜,还要说一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为何愿挨?还不是从小活在这种倾尽全力养男娃的环境里,所有人都理所应当,潜移默化了。”
“你这……你现在是把所有男人都骂了?
我们怎么就吸血了?
那男人读书,不也是为了日后光宗耀祖,可以养家回馈家庭吗?
没有男人在外面打拼,女人哪来的安稳生活?”
无忧对九仓的理直气壮十分无语,不自觉地捏紧手指,只听咔嚓一声,糖葫芦的签子断了。糖葫芦应声掉地,滚了好几圈。
正巧被路过的泔水车碾过……
看着被压成泥、冰糖脆皮碎了一地的裂片,一股儿无力感涌上心头。
自觉失态,无忧深吸一口气,弯腰默默捡起,环顾四周,没找到可以丢的废品筐子,只能先拿着。
她这才发现九仓不知何时双手拎满了大盒小包,再一瞧看着包装袋子上的印记,花婆婆肉饼、梅花包子、灌浆馒头、薛阿娘豆糕……
无忧才后知后觉那些好像都是她方才记下,想要以后来买的吃食。
想说的话,一下子忘在了嘴边,腿脚倏尔失了力气,踉跄稳住,缓缓蹲下,一手撑在地上。
无忧和九仓拌嘴时,元琰在一家铺子停住了脚。回头看到这一幕,随即从店家那里要了一张油纸和手巾。
大步走到她面前,拽起她的胳膊,轻轻拿油纸包住她手里的糖葫芦,再仔细地一根一根给她擦干净手指。
九仓看得目瞪口呆,不由自主退了一步,惊觉不该看,眨着眼睛转身去结账。
人来人往的街头,小手冰冷,大手暖热。
无忧懵懵地伸着手,傻傻地看着低垂的认真眉眼,回过神来,本能地想要缩回手。
被他抓住手腕,“别动。”
无忧鼻尖一酸,手脚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殿下?我自己来吧。”
元琰没再说话,只坚定地擦着她的手指、手掌。
转身。
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包裹,塞到了她的手里,热乎乎的。
“殿……公子?”
“有心力替旁人委屈,不知道自己的手很凉?”
说罢,便面无表情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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