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翟奎竟然大笑了起来,“哈哈~王爷果然不是寻常人,下官作为梁国太子的棋子,在莫城十多年来从未露出过马脚,也从未做过什么对离国不利的事情,这次还是下官第一次做呢,没想到竟然就被王爷您给盯上了,下官都有些相信,这是天意,是老天要亡我了呢。
不过王爷,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坏人,有些人做坏事也是有理由的。
王爷知道我为什么能毫不犹豫的派人给莫城的百姓下毒吗?那是因为下官本就不是离国人,虽然从小到大都生活在离国,可依旧对离国没有归属感,自然也就能下得去手了。”
闻言,离南渊皱眉,一旁的清寒忍不住率先开口:“你不是离国人?不可能,我派人查过,你是离国人无疑。”
翟奎闻言笑的放肆,“没错,下官的确是生在离国,长在离国,母亲也确确实实是离国人,可你们不知道的是,下官的父亲却是实打实的梁国人,王爷,你说下官有这样的身世,还算是一个纯粹的离国人吗?”
离南渊看着他嘚瑟的面容,冷声呵斥:“这就是你背叛离国的理由?仅仅因为你有梁国的一半血脉,你就选择背叛了你生活了这么多年的离国?”
看着气愤不已的离南渊,翟奎不以为意,还相当随意的说道:“当然不是,要只是这样,下官也不至于对离国如此痛恨,再怎么说也是离国护佑了下官这么多年。
可在下官二十来岁的时候,下官的娘亲却被莫城的一富商给欺辱了,下官的娘亲受不了那人的凌辱,便一头撞死在了那富商的面前。
那富商逼死了娘亲,事后更是一点悔意都没有,还让手下将下官的娘亲随意的扔在了乱葬岗。
等下官找到她的时候,她的尸体都已经被山里的动物撕啃的残缺不堪了。
下官安葬了娘亲后,便将那富商告上了官府,也就是告到了当时的莫城城主那里,希望他能给下官娘亲讨回公道。
可那时的城主却跟那富商勾结在一起,不仅没有给下官的娘亲主持公道,还污蔑下官胡言乱语冤枉那富商,最后甚至将下官赶出了莫城。
下官被赶出莫城后,感到生无可恋,既痛恨自己不能为娘亲讨回公道,又感觉天道不公,世态炎凉,又无处可去,便想一了百了投河死了算了。
可就在这时候,下官遇到了途径那里的梁国太子,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让他的手下救了下官,后面听了下官的遭遇后,他跟下官说他能帮下官报仇,唯一的条件是让下官做他的棋子,在莫城潜伏等待他的召唤。
下官当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只要能给娘亲报仇,能让那富商和城主受到惩罚,下官什么都愿意去做。
庆幸的是梁国太子很讲信誉,那之后不久,那个富商和莫城城主先后都死了,下官知道,肯定是梁国太子派人干的。
下官大仇得报,更加感激他,便又按照他的吩咐,重新回到了莫城,又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新的城主,也就是上一任城主,他见下官聪慧,又识文断字,便让下官做了城主府的书吏。
之后的几年里,下官努力往上爬,让城主看到了下官的价值,所以才有了上任城主卸甲之前,向朝廷力保下官做了新任城主。
这么多年,下官本以为梁国太子已经忘了下官这个人,毕竟他当初让下官做他的棋子的时候,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
但这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下官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下官,更是在不久前派人来给下官下达任务,让下官给莫城百姓常用的水源下毒。
严格来说,下官如今的一切都是梁国太子给的,若不是他救了下官,又替下官报了仇,下官恐怕早就不在了,所以他交代给下官的事,下官没有不做的道理。”
听翟奎说完事情的始末,离南渊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凝着翟奎,“你的遭遇确实很令人心痛,可这也不是你选择背叛离国的理由。
对不起你的只有哪个富商和那任城主,并不是莫城的无辜百姓,可你呢?你做了什么?你是想让整个莫城都变成一座死城,你可比哪个富商和城主恶心多了。”
闻言,翟奎像是被戳中了心思,立即面容变得扭曲,“你胡说,我才不是跟那两个人一样的,我没有做错,那是他们活该。
有因必有果,若不是他们当初那样对我娘和我,我怎么会答应梁国太子做他的棋子,又怎么会有如今给莫城百姓下毒的事?
这一切要怪就怪当初的那俩人,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这样做,所以,我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我只是在报恩而已,我没错!”
离南渊看着情绪激动,陷入自我催眠的翟奎,摇了摇头,也不愿意再跟他争论下去,一个人是永远都叫不醒另一个冥顽不灵的人的。
对着清寒吩咐:“将他带下去吧,处理干净了。”
话落,清寒接话:“是,王爷,属下知道了,还有王爷,那他的家人呢?咱们的人也已经把他们都带回来了。”
离南渊沉思了片刻说道:“将他的家人全部送去修筑城墙那里劳作,告诉那里管事的,他们这辈子只能待在那里,哪里也不能去,还有将他们的财产全部没收上交国库。”
听到他的家人也都被抓了,翟奎终于有些慌了,情绪激动的说道:“为什么要抓我的家人?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一切都是我做的,跟他们无关,他们是无辜的,王爷你不能将他们送去干苦力。”
离南渊冷眼旁观的看着他的苦苦哀求,冷声道:“现在知道你的家人是无辜的?那你派人往水源处下毒时,怎么没想过莫城的百姓也是无辜的呢?”
一句话扼住了翟奎的喉咙,让他发不出一丝声音。
离南渊见状轻蔑的挥了挥手,示意清寒将人带走,随即,翟奎似是失了魂魄一样被清寒提起来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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