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若为亲姐妹,那我母岂不就是汝母?那你没了娘,岂不就是我没了娘?!我娘活得好好的,你这么说话,岂不是在诅咒我母?!
然而这样的傻姑娘,正好笼络,日后必有大用!
大观园里众人各自嬉笑,各怀心思,一片热闹景象。
而贾母正房内,贾母、邢夫人、王夫人和王熙凤,沉默对坐,鸳鸯和林之孝家的,无言侍立。
良久,贾母疲惫挥手:“罢了,老大家的知道就行了,回去吧。凤丫头也去忙。林之孝家的出去说一声,我和太太在这里等你二老爷,让他进来,当时的情形,我要细问问。”
邢夫人和王熙凤起身告辞。
婆媳两个出了贾母正院,对视一眼,邢夫人便道:“正好我有话跟你说,你跟我来。”
王熙凤顺势点头。娘儿俩个坐了车去了大房去说私房话。
这边贾政得了消息,忙过来,跟贾母和王夫人备细说了经过,又斜了王夫人一眼,道:“你这昏悖都传到宫里去了!人家跟我打听你什么时候死!”
王夫人觉得颜面扫地,不由得掩着脸哭了起来:“我哪不是为了这个家!?”
“好了!”贾母不耐烦地一声断喝,然后皱眉看着贾政,“你看,这是陶某的意思,还是圣上的意思?”
“圣上日理万机,哪里来的心思管这些?儿子觉得,是陶某自作主张!”贾政掷地有声。
王夫人倒有些失望:“若只是他自作主张,那孝昌郡主之事竟是假的了?”
“你在想什么?”贾政敏感地反应过来妻子对此事竟动了心,顿时瞪眼喝道,“通宜长公主与陛下自幼不睦,两个人的母妃更是不死不休!
“你若欢天喜地地娶了她的女儿做儿媳,你觉得陛下会怎么对待我和大兄,又会如何看待宫里的娘娘?
“鬼迷心窍!难怪宫里会问你的死期!”
贾母深吸一口气,目光躲开菜鸡互啄的儿子儿媳,沉声道:“我却觉得,搞不好,这是陛下的意思。”
“为何?”贾政不明白。
贾母淡淡问道:“林丫头守孝这两年,别说咱们家,便是加上王家和史家,可有谁升了品级么?”
夫妻二人一滞。
“林丫头刚回来没多久,九边不靖,你哥哥说是升了九省检点,却收了他的京畿兵权。
“史家本在京城很安稳,就前两天,却迁了外任,甚至都没有升,而是平调。
“你和老大的职司,更是两年来一动未动。”贾母冷冷地看向惊惧不安的二人,“陛下对四姓心生不满,咱们若再不警醒,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下场!
“林丫头之事,说不得,只是个幌子。根底上,是咱们早年间跟太上跟得紧,对陛下太过疏远。
“太上如今虽则退位,却每每跟陛下政见相左。你们兄弟叔侄们,没什么要紧职司,也就罢了。可王、史两个,未免站在太上和陛下之间,左右为难。
“如今若是咱们家能领会陛下之意,规行矩做,也许待太上驾鹤,咱们还有好日子可过。但若是瞎了傻了,那陛下乐得把咱们都发配出京,再不用留在京中给他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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