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学你见色忘友。”
方迟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把一切疑问都留给了谭骁自己去消化。
*
而此时此刻电话那头的谭骁,正坐在一路疾驰向好友家的车中,一头雾水。
他学他见色忘友?
什么意思?
“你家有女人?!!!”
可惜方迟已经把电话挂了,只有听筒里里随即传来的盲音,对他的惊呼表示不置可否。
她这么一记响亮的打嗝声明显把方迟吓着了,赶紧扶她起来:“是不是呛着水了?”
连笑用力锤了两下胸口试图缓过这劲儿,却又是一记实难自控的嗝声。
接下来方迟便再也没有插话的机会了——这女人打嗝声断断续续,压根止不住。
莫非是喝了太多洗澡水?方迟真没处理过这种情况,有些手足无措,想了半天只能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连笑连忙摆手:“不……嗝……不用了。我先回……嗝……回家了。”
方迟险些没忍住要伸手拽她回来,僵硬地握了握拳,才压制住。
“菜还在蒸锅里,你记得……嗝……”短短一句话被连笑说得七零八落,到最后终于放弃不说了,浑身湿透地踩着一路的水印窜出浴室。
方迟跟下楼时,她已抱着长老窜出大门,连猫包都不要了。门“砰”地一声合上,是对他最后的回应。
没事。来日,方长……
方迟下楼没一会儿,谭骁也跟了下来。刚才连笑打着嗝从浴室里落荒而逃时,谭骁就在浴室门外抄着双臂默默做着吃瓜群众。
连笑此番走得太急,压根没发现谭骁跟看大戏似的全程围观,若不是谭骁突然发声,连方迟都快忘了家里还有这么位不速之客:“你这可有点不地道了,乘人之危偷亲人家?”
方迟无谓地一耸肩:“我那是人工呼吸。”
“得了吧,我那时候可是在浴室门口看得一清二楚,你一叫她名字她眼皮就在动,分明马上就要睁眼了,你也看见了,也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失去意识,这时候还犯得着做人工呼吸?人工呼吸可不背这锅。”谭骁自二楼时拾阶而下,指控得十分有理有据。
方迟睨谭骁一眼,虽看不出半点心虚,却已经不置可否,撇下谭骁转身去了厨房。
连笑临走前打嗝打成那样了,还不忘提醒他蒸锅里有她做的菜,看来她对自己的厨艺十分有自信。可方迟一打开锅盖面色就僵住了。
谭骁跟条尾巴似地跟过来,朝蒸锅里一瞅,眉头一皱:“这什么?猪食?”
“我的晚餐。”方迟面色铁青,正要盖上锅盖眼不见为净,想到某人之前在厨房忙得煞有介事的样,又忍不住一笑。
这一笑令谭骁不由双眼狐疑一眯:“你跟那个连笑到底什么关系?”
方迟没回答。看在那个女人忙碌一晚的份上,他是不是该硬着头皮尝一口她的手艺?可当他把那碗不知为何物的东西从蒸锅里端出来,瞬间又后悔了。算了……真是碰都不想碰。就在这时,哈哈哈却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轻巧地蹦上餐桌,静止走到他的晚餐前,嗅了嗅之后便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
方迟见它吃得这么开心,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尝尝你婆婆的手艺。”
说到这儿才想起连笑特意送来的那几罐自制猫罐头,又开始四下寻找起来。
谭骁坐不住了:“你这是打算彻底把我当空气?”
方迟回头给以一记“你知道了还问?”的眼神,随手拿起料理台上那袋猫罐头,一罐一罐垒进哈哈哈的专用小冰柜,可这一罐一罐的猫食拿在手中,方迟越看越不对劲,最终恍然大悟地猛回头瞅向餐桌上的哈哈哈——它面前的碗已被舔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