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姚婉宁会翻身,连童妈妈也有今日,她定然不敢那样做,到头来姚家所有人都没事,只有她娘家和老爷被关进了大牢。
老太爷病在床上,三哥也不准备插手这件事,她娘家也是泥菩萨过河,除了张氏她好像没有什么可依靠。
“太太,不好了,七小姐带着人往这边来了。”
段妈妈慌慌张张地进门。
寿氏听得这话吓了一跳,将针戳在手指上。
婉宁带着人进了门,寿氏的表情僵在脸上,想要轻松点开口询问,嘴巴张半天才说出话来,“婉宁,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婉宁看向童妈妈,童妈妈将手里的包袱打开。
寿氏看过去,包袱里是散碎的银子和银票还有一只金晃晃的凤钗。
看到那凤钗,寿氏的脸色顿时变了。
“我记得在泰兴时就见过六婶戴这支凤钗,六婶还说这钗子怎么都好,就是凤头上的镶的那颗珠子小了些。”
寿氏攥起了手帕,转头去看段妈妈,段妈妈不敢怠慢急忙将首饰盒子打开,盒子里面那支凤钗果然不见了。
段妈妈顿时手脚冰凉,“这是怎么回事?前几日还在……奴婢还亲眼看过,太太这些日子也没有戴,怎么就……”
寿氏看着婉宁,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这钗子是在哪里找到的。”
“六婶有没有听说昨天的事?”婉宁缓缓地道,“崔大人在京外遇刺,听说刑部已经审出来,那些行刺的人和六婶的娘家有关,无独有偶,昨天我坐车也遇到些事,多亏了镇国将军夫人帮忙才算没出差错,跟车的邹婆子带着细软逃出京,如今也被刑部的人捉了个正着,这些东西就是从邹婆子身上搜到的。”
“银子、银票没有记号,可是这支钗子是六婶的,六婶说说邹婆子和六婶有没有关系?”
寿氏听得这话几乎要晕死过去。
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现在她也被牵扯进去,她哪里知道什么邹婆子。
“婉宁,”寿氏几乎用尽全力,“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这些事,”说着看向段妈妈,“你问问我房里的下人,除了给老太爷请安,我连院子都不出,不可能去买通一个跟车的婆子。”
婉宁看着满脸惊恐的寿氏,寿氏神态自然没有说谎,“寿家敢雇凶杀人吗?”
寿氏拼命地摇头。
“要害崔大人的人都指认寿家。”
寿氏立即明白过来,“是有人,是有人要让寿家顶罪,要让我顶罪,”寿氏腿一软扑在地上,“婉宁,你要信六婶的,这些年是六婶对不住你,可是这件事不是六婶做的,不是我做的啊。”
“是谁害六婶?谁会将六婶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给邹婆子。”
谁,谁会这样做,在姚家谁能做成这样的事。
寿氏顿时打了个冷战,却又拼命地摇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刑部的人还在等着,这包东西是我从刑部借出来,”婉宁看向童妈妈,“拿去给我父亲看一眼,就还给刑部。”
童妈妈立即将包裹拿了起来。
眼看着婉宁带着人走出了屋子,寿氏想要起身却站不起来。
段妈妈也跟着慌张,“六太太,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没有了娘家依靠,老爷也不在身边,她还能怎么办?是谁在陷害她,是谁在陷害寿家,她不能这样束手待毙。
“三哥在哪里?扶着我去求三哥。”
……
姚宜闻看着包裹里的凤钗,耳边是寿氏苦苦哀求的声音。
半晌姚宜闻抬起眼睛,“六弟妹不应该这样做,怎么说婉宁也是你的侄女,老六和寿家的事就算没有婉宁,崔奕廷也会查出来,现在寿家不但刺杀崔奕廷,你还买通管事婆子害婉宁……”
姚宜闻说着顿了顿,“婉宁跟我说,在泰兴的时候你就将她关在绣楼里,如果那时候你善待她,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寿氏没想到连姚宜闻也这样说,所有的过错都怪在她头上。
“不是我,”寿氏眼睛深深地凹进去,事到如今,有些事她已经不能再隐瞒,“三哥,你想想,我为什么要害婉宁?我为什么会将婉宁关在绣楼里?我做这些事有什么好处,都是因为三嫂,三嫂让我严加管教婉宁,我才会这样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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