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就在旁边笑。
婉宁低头帮忙摆箸。她也没想过,一个在外面威风凛凛的人。脱掉那身官服是什么模样。
昆哥也就罢了,他们两个也跟着玩的那么疯。
前面沈敬元和崔奕廷喝了不少的酒。舅母准备去前面看看,没有进院子就满脸笑容地回来,“你舅舅醉了,拉着崔二爷要做策论,让二爷说说他这样能不能考上举人。”
舅舅喝醉了不是书就是画,这些东西在他心里总是个疙瘩。
沈四太太笑着和婉宁道:“从前醉了是找你父亲写字,如今好了,竟然找崔二爷做起策论了。”
说完才觉得失言,不好意思地看了沈氏一眼。
沈氏倒是笑笑,“都是过去的事了,嫂子提起他也无妨,当年我也是看上他写的字,听到他读了很多书颇有才气才愿意嫁过去。”
父亲的字很好,这是婉宁知道的。
沈氏想想,“当年张家就是看上了他的字,现在想想……真是造化弄人。”
婉宁倒不知道这一层,当年张戚程是看上了父亲的字才会跟父亲结交?大周朝字写得好的人不少,怎么就喜欢父亲的字。
张戚程开始是想拉拢父亲,后来母亲被休,有起了什么变故让张戚程将父亲当做了乘龙快婿?
是因为张氏的身孕?可为什么非要是父亲不可,如果欢哥不是父亲的,为什么张氏不嫁给欢哥的父亲。
有很多事,现在就是想不通。
“因为他会仿字,”沈氏轻声道,“有一次我看到他仿写董琪的字,写的一模一样,好像还因此换过赶考用的盘缠,不过后来入仕之后,就不再写了。”
沈氏说着顿了顿,“那都是从前的事了。”那时候姚宜闻还得意洋洋地在他面前说这些,还说若是没有银子送岳家礼物,不如他写了字出去卖。
转眼之间物是人非。
……
婉宁从沈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崔奕廷精神气爽地骑马走,舅舅却在厢房里呼呼大睡,好不容易半醒过来却将醋当成了酒喝。
舅舅的酒量没得治,却每次都喝的这样豪放。
不知道两个人怎么就定下了约,舅舅想要作策论,想要喝酒就让下人去崔家喊崔奕廷过来。
舅母却说,每次秋闱、春闱听到试题舅舅都要疯魔一阵,现在有人接着了。
回到姚家,婉宁下了马车就看到有人穿着大红猩猩毡戴着昭君套站在垂花门。
婉宁还没说话,蒋静瑜立即走上前,“婉宁。”说了两个字,蒋静瑜就哽咽着眼泪掉下来。
两个人走进院子。蒋静瑜才道:“我外祖母带着我妹妹进京来了,是因为我妹妹病的厉害,在屋子里大喊大叫不肯吃喝。秦伍郎中就想起来七妹妹你会治这样的病,想要请你过去看看我妹妹。”
“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蒋静瑜说着擦了擦眼角。“如今我祖父也知道了,说治好治坏我们家都会感念七妹妹的恩情。”
上门来的贺家真的就是蒋静瑜的外祖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