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有把锄头,不然刨坑得刨到什么时候。
周诚就在尸体旁边挖坑,快要挖好时,一只枯瘦的手抓住他的衣摆。
周诚的心脏差点罢工,用尽毕生的勇气才没有扔下锄头和骡车撒丫子狂奔。
一动不动,瞪大眼睛盯着那只手,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手从他衣摆上滑下去。
这时周诚渐渐冷静下来,蹲下身在犯人的颈上探了探。
身体滚烫,显然是在发高烧,还活着。
这是生病走不动被抛弃了。
人命如草芥的万恶封建社会。
周诚松了口气,不是尸体就好。
把人翻过来,是个女囚,年纪很小,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
领口处的皮肤有鞭痕,后背的衣服上有血迹,拉开衣服一看,后背上有两条交错的鞭伤。
皮开肉绽,伤口已经发炎。
真是造孽。
周诚拿出水袋给她喂了点水,又给她喂了块蛋糕。
小姑娘烧的厉害,好在求生欲很强,还会进食。
给她吃了食物,周诚把人抱到骡车上,喂了点退烧药和一颗阿莫西林。
能不能活周诚不清楚,死马当作活马医。
周诚观察地上的脚印,发现官差和流放犯人是往另一个镇去了。
到底是条人命,周诚没法把她丢在野地里不管。
既然被官差扔在路边,连手链脚拷除了,想来她的名字也被划了。
一个受伤生病的小姑娘扔这儿就是让她自生自灭。
应该不会惹上麻烦。
傍晚时分,倦鸟归巢,村里炊烟袅袅。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一天时间,荒地大变样。
一百多棵树砍倒了一半,树根刨了好些出来,犁过的地,植物根茎也都刨出来。
昨日还枯草丛生,树木林立,今日把树砍倒一些,瞧着舒服多了。
面积似乎更大。
照今天的速度,再忙活十来日就能把这片荒地全都开垦出来。
想到自己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地主,周诚笑裂了嘴。
帮忙的村民都已回家,李芙蕖四人还在地里劳作。
“相公回来了。”
李芙蕖吆喝一声让耕牛停下来。
“媳妇儿。”周诚跳下来骡车,揽着她腰,不嫌脏在她脸上吧唧一口。
李芙蕖抿唇笑着指指另一边脸,周诚从善如流的在她另一边脸上亲一下。
“这两天累坏了吧。”
“不累。”李芙蕖看周诚的眼神能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