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大步冲上前。
“怎么样?”冷逸白狠戾的掐着医生的肩膀。
医生也被他凛冽的神色吓的一颤,脚底发颤,“病人生命暂时没事,但是,但是……”
“说”,他冷嗤道,心底却在钝痛。
“病人膝盖骨全部碎裂,即使痊愈走路也不会像正常人一样……”
医生说的委婉,但潜在之意他们不可能听不懂。
瘸了!
冷逸白狠戾的甩来他,瞳仁赤红,径直冲向手术室。
“废物”,容堇怒吼出声。
医生吓的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病人现在还是危险期,不可以进去”。
脚步猛然一顿,冷逸白猛烈的几拳砸在墙上,手上一片血肉模糊,却止不住胸腔的窒息。
“逸白,不好了”。
焦躁的声音袭来,冷逸白回头就看到席城神色匆匆。
“怎么了?”
席城大口喘息,故意不稳,“伯父昏迷了过去,现在也在这里,卫阿姨一直要过来,我和许然怕这里情况糟糕,她承受不住,都在劝着她”。
双拳紧攥,冷逸白转头,幽暗的看着病房,狭长的凤眸尽是痛色。
一边是南星辰,一边是他父亲。
看到他的痛苦挣扎,容堇虽然愤恨,但还是走上前,冷声道,“这里我会看着”。
“这次算我欠你的”,冷逸白再次凝望了一眼手术室,转身离开。
……
冷致恒病房内,卫澜看到冷逸白走过来,三两步就冲到了他面前,许然拦都拦不住。
“你这个疯子”,卫澜发疯般凄厉的捶打着他,“你凭什么这样对我的女儿?”
“凭什么……”,她撕裂的怒吼,愤怒的脸上尽是痛苦。
冷逸白幽暗垂眸,薄唇紧绷,“因为她是你的女儿,因为你是我母亲的杀人凶手”。
可是他眼底的痛苦却出卖了他的话语,他也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明明是上一辈的恩怨,可是他把那些罪孽都施加到那个小女人身上,他只能用这样的想法来为自己罪孽开脱。
“哈哈”,卫澜边大哭边大笑,讽刺的看着他,“冷逸白,你至今还以为你母亲是你想的那样吗?你母亲才是真正的罪人……”
许然和席城见状,急忙上前拦住她,“阿姨,您别激动”。
“咳咳”,冷致恒咳了几声,虚弱的说道,“澜澜,你先出去”。
“冷致恒,我不会再忍了,我忍了这么多年,我已经赔上我的女儿,够了”,她双眼大睁,不甘的大喊。
“我来说”,冷致恒满脸愧疚,“你先出去”。
浓重的不安在冷逸白心底冲撞,卫澜的话像针一样密密麻麻的扎在心口,一抽一抽的发疼,连紧攥的掌心都烧灼到发烫,他迟疑了半天,等到卫澜被拉出去才走上前,疑惑的看着冷致恒,薄唇战栗,“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的错”,冷致恒粗重的喘息伴随着咳嗽,神色尽是懊悔,“你母亲当年和我是因为利益联姻,我们并没有感情,但是我们的生活却也和平,可是在你出生之后,她就经常嫌弃我加班出差,我也尽量抽出时间陪她,但是她还是不满,在你八岁的那一年,她频繁和我闹离婚,你应该也记得那些事情”。
眉心紧缩,冷逸白微微点了点头,他说的没错,当时他也一直闹不明白爸爸妈妈为什么关系不和,可是后来妈妈告诉他,是爸爸出轨,不要他们母子两个了。
他始终忘不掉那一天,母亲拿着一个照片告诉他,“我的逸白,你好好看清楚这个女人,就是因为她,你父亲才不喜欢我们的”。
当天下午他母亲就选择了自杀。
果不其然,两个月后,他就在冷家见到了那张照片上的女人,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一直痛恨卫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