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是为了不再孤独,而不是为了受尽折磨。
爱不是成全也不是占有,是传说中的美好事物,哪怕是世人的谎言,也要为此荒废时光。
可是陈烟雨,你告诉我,我们这么固执真的对吗?
9
手术灯熄灭了,我腿软得几乎站不起来,只能硬撑着走过去。那道沉重的门被打开,医生走出来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脑子片空白,全身都失去了支撑,直到第二个医生走出来,他说:「先转重症监护室吧。」
我虚脱一般顺着墙瘫坐下去,幸好,幸好还有一丝希望。
整个人根本无法思考,我只能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按照医生的吩咐麻木地做事,直到几天之后。
这个时候情况似乎好了一些,医生允许我进去看她。
这具叫隋青的身体插满了管子,分明是陌生的一张脸,可我的眼眶突然就红了。
陈烟雨她很怕疼。
我走过去的时候,床上的人好像突然动了动,我不敢碰她,害怕她真的变成一具尸体。
她戴着氧气罩,手指微微动了动,旁边年轻的护士小声对我说:「可以跟她说话,她能听见的。」
我蹲下,伏在她床边轻声说:「陈烟雨,我爱你。」
快二十年的时间里,我没有一刻,不爱你。
哪怕你成了鬼,哪怕你落到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里变成别人的模样。
你或许不是世界的宠儿,但你是段桥的唯一。
10
隋青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清醒了,只是还戴着氧气罩,她微微侧着脖子,就那么盯住我看。
最后她将目光落到我好几天没洗的头发上,眨了眨眼,意思是:没眼看。
我揉了揉邋里邋遢的头发,看向窗外,真是个好天气,是该剪头发了。
回去的时候护士已经把病床摇了起来,她正靠在床上看落到病房里的阳光,还伸手抓了抓阳光下的灰尘。
混世魔王陈烟雨,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我站在门口看她折腾了好一会儿,眼睛发涩,没良心的小东西,你还活着,真好。
可我还是不敢上前,我怕她开口问我是谁,又怕这只是一场梦。直到她发现我,向我招招手,笑了。
我走过去坐到病床上,她立刻伸手抓了抓我刚剪好的头发,手慢慢往下移,描我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