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润饱满的头颅从掌心溜走,周书闻颇有些遗憾地收回手,评价道:“你的颅骨长得非常好。”
其实这么说都婉转了。
秋恬的头,分明是一颗极其标准,圆润,教科书般的头。
周书闻都不敢想,要是他读书的时候能遇到一颗这样完美的头,他该是多么幸运的医学生。
这种脑袋如果开刀,应该都比别的脑袋更好找瘤子,周书闻简直无法掩饰自己对“梦中情头”的欣赏、喜爱和探索欲。
他好像是真的想给秋恬剃光头。
秋恬浑身一抖,意识到周书闻是认真的,差点吓出一身汗,连连退后几乎缩到门边。
他没忍住委屈地撇了撇嘴巴,感觉遇到了真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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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外不远处就是一家公园,傍晚不少老人带着孙子孙女出来散步歇凉,算是市区里非常热闹有烟火气的地方。
周书闻发现,自从他不小心表现出对秋恬的头颅有非同寻常的渴望后,秋恬就不和他走一起了。
不宽的马路上,周书闻走人行道,秋恬在遥远的另一边,身边是一家接一家的路边摊。
每家摊主都在热情地对秋恬吆喝,秋恬耳根软,又好吃,回回都走不动道,时不时有小电驴从他身边擦过去,总把他吓一跳。
周书闻喊他:“秋恬,过来了。”
秋恬只很短促地瞥他一眼,就装作听不见继续走自己的。
周书闻觉得他这样很好笑,隔着一条小路不停地喊他,每一句还一定要带上大名。
“秋恬,秋恬。”
“秋恬别看了,那家不好吃。”
“秋恬你前面是个水坑。”
“秋恬有车啊!”
不断有路人扭头看他们。
周书闻社交悍匪当惯了,非常坦荡,还能抽空给看他的路人报以微笑。
秋恬就惨了。
他觉得丢死人了,好端端的医生为什么会这样?地球人的生存压力真的大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不懂,他只想快点离开。
可是周书闻在后面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发出感叹:“好热啊。”
“——秋恬吃不吃雪糕?”
秋恬猛地停住了。
片刻后,他转过身盯着周书闻。
周书闻笑道:“现在没车,可以过来。”
“……”
秋恬没骨气走了过去,但扬起下巴,略带高傲地问:“雪糕是什么,和烤肠一样好吃吗?”
周书闻忍俊不禁:“好吃,但味道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也是香香的吗?”
“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