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鞅看了看眼前的黄城主一眼,这位城主还是以前的老样子,精气神和容貌没有变化,只是那衣服换了颜色。
其又扭脸看了这个黑袍人一眼,这是午鞅第二次见到这个人,第一次还是在刚刚从狰狞裂缝下到地下时,而这一黑一白两个人正飞身离开,这第二次见到,没想到会是在这里。
黑袍人看着眼前的这一群武奴,一件黑袍子就那么呆立着,一下的全场静默,不知是这大殿里的寒气,还是血腥之气,还是腐尸之气,竟然让人有些毛骨悚然,浑身的鸡皮疙瘩刹然间就暴起。
这也可能就是忽然间的静默,人自己的心里作用。
忽然大家眼前的黑袍之中声音响起:“你们这些人全部都到祭台上去。”
午鞅明白了,明白了让大家毛骨悚然的不是这大殿里的寒气,大家修炼过武谱,精血充足,又都是气脉境,有护体脉气,还耐不住这么一点寒气?
让大家毛骨悚然的,也不是这血腥之气,也不是这腐尸之气,是这眼前的飘荡着的黑袍,黑袍神秘,静寂,恐怖。让人无形之中就形成一股压力。
从黑袍之中飘荡而出的话语,冰冷有寒意,黑袍里那蓬勃的心神,静寂而无情。
能让这么多人毛骨悚然的是,眼前的黑袍那浓郁的杀意。
大家都抵不过黑袍人那无形之中的压力和杀意,都沉默不语的向着方形祭台上爬去。
这些人平时都耀武扬威惯了,但同样也卑躬屈膝的服从惯了,不同的反应,那就要看是对谁了。
对弱者和地位低下的人,耀武扬威,霸道威风;对强者和地位高的人就卑躬屈膝,懦懦屈从。
午鞅融入这些人之中,没有多想,也不动声色的就跟着大家向祭台上走去。
只到这时大家才看清,眼前的方形祭台上面竟然已经铺满了累累白骨。
老七看着祭台上的这些白骨,低声说到:“这么多的白骨,这得有三百多人吧。”
老九:“这哪来这么多白骨。”
老大:“嘘,小声点,不要说话。”
在石道内六十四个大铁瓮那里,午鞅也看到过几百具死人的尸体,只不过那些尸体都是零零散散的散布在很宽广的四周,尸体的狰狞,又被黑灰色的灰尘给全部覆盖,所以不觉得怎么恐怖。
这突然就看到了这么多的白骨,而且如一座白骨小山一样,就这么的堆砌在大家眼前的方形祭台上面。
这一副景象,在黑暗,寂静,尸气和腐臭之气的衬托下,无意之中又给这里的环境增加了一种恐怖的气息,那些正要爬上方形祭台的王城军,甚至有些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而午鞅看着白骨,却是回想起了那一次在月夕兽潮之中,掉在一个地下寒潭,那里白骨如山,比这里要多的多,尤其是水下那种寒气让午鞅刻骨铭心。
突然“稀里哗啦”的一阵响动,更是牵动王庭贵族军,已经绷紧了的心弦,竟然引起他们一阵莫名的战栗。
不知是谁在向方形祭台上攀爬的时候,无意之中碰到了这如山的白骨,靠近方形祭台边缘的白骨已经坠落在地。
大家不知道的是就在不久前,这累累如山的白骨都还是活着的人,都还是和大家一样的大活人。
大家都还在认为这些白骨,就是这个铁墓子里本身就陪葬的白骨,要是解除了这样的误会,直接告诉他们,这些白骨就是和他们一样的开脉者,这就是和他们一样的活生生的生命,就在今天短暂的时间内就变成了这么一堆累累白骨。
不知大家知道了这个真相之后,心中会做如何的感想。
站在不远处的疤脸大汉,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心中感叹:“怕,还怕个鸟球,马上你们也就要变成这个样子了,
只要那黑袍子的黑色牛毛针一飞出来,你们马上就会化作一滩黑色的血水,你们能留下的只会是那一具具累累白骨,一模一样。”
方形祭台的上面全是白骨,大部分空间已经被白骨占据,大家要想站到方形祭台的上面,就必须要把这祭台上面的白骨全部清理掉。
大家刚开始还不太想用手去清理这些白骨,但随着爬到祭台上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的胆子也都大了起来,有的用手,直接抓住白骨就向祭台下丢去,甚至有的人都用上了脚,直接一个扫腿,“稀里哗啦”的一推白骨就被扫到了地上。
大家见到人人都要爬到这祭台上面,一个要爬,紧跟着人人都要爬上,忽然就在大家心目当中,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谁要是最后一个上到祭台上肯定要遭殃”的莫名气氛,所以大家在感觉到这股恐怖的气氛之后,都开始了争先恐后的向着方形祭台上攀爬。
这一股莫名的气氛到底来自于哪里,来自于背后的黑袍人,给大家带来的压力。
而午鞅不但没有跟着大家一块抢着攀爬,反而呆立当场在愣愣的看着,给人的感觉似乎是在发呆。
大家向前一冲,只留下了独立在后的午鞅,看着方形祭台。
原来就在刚才,大家向前一冲,把方形祭台暴露在午鞅的视线之中的时候,午鞅的意识里闪出一句话:“古仙五方镇魔台,古仙囚魔纹”
“五方镇魔台上刻囚魔纹。”午鞅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方形祭台,心中惊讶:“五方镇魔台,五方镇一地,古仙囚魔纹,一台囚一魔。”
午鞅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头一扭就看向了身边不远处的黑袍人。
而黑袍人好像是感应到了午鞅的目光,空洞洞的黑袍也扭头向着午鞅看来,被黑气缭绕的面庞又去,犹如一眼望不到底的黑洞。
双目对黑洞。
当午鞅的目光触及到,那被黑袍外缭绕着的黑气蒙住的黑洞时,立即的就感觉到一股寒冷的气息,笼罩在自己的身上,而且还有一股浓郁的杀机,也降临在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