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语气嘶哑低沉,像是吞了铁块一般。
江烬霜气笑了:“你的寝殿?首辅大人的寝殿不在问山阁吗?”
握着手腕的力道继续收紧,男人漂亮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江烬霜疼得咬唇,却仍是冷笑道:“裴度,公主府没有你的东西。”
“冷泉不是你的,香炉不是你的,寝殿更不是你的!”
力道还在收紧。
就在江烬霜觉得,自己的腕骨要被裴度捏碎的时候,手腕上的力气陡然卸去。
痛感瞬间消失,江烬霜揉着自己的手腕,恶狠狠地瞪着他!
“裴——”江烬霜也被逼出怒火,刚想说些什么,只见男人再没看她,拂袖离去。
看着裴度离开的背影,江烬霜眉头紧皱,心里骂了他好几遍!
不再理会他,江烬霜转身往膳厅的方向走去。
膳厅。
司宁已经坐在那里,等着她用膳了。
见江烬霜出现,司宁并不意外地笑笑:“殿下,坐。”
江烬霜还在记恨司宁刚刚转头就走的“逃跑”行为,瞪了她一眼,一脸幽怨地坐下。
“殿下为何这么看着在下?”司宁歪了歪头,笑意温和。
江烬霜眯了眯眼睛,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叛徒!”
被骂了一句,司宁不气不恼,只是笑笑:“殿下难道想让在下与首辅大人发生冲突吗?”
江烬霜蹙眉:“那你也不能丢下我就跑啊!”
“好,那下次我带着殿下一起跑,”司宁笑了笑,却是转而道,“在下一直听家父说,当今首辅年少有为,郎艳独绝,成熟稳重。”
“却没想到,今日能见到这样的首辅大人。”
江烬霜也皱了皱眉:“他有病。”
只是一间偏殿而已,也不知道在生哪门子气。
难道问山阁的条件艰苦到堂堂首辅大人连睡觉的寝殿都没有吗?
“他如果真的那么喜欢那间偏房的摆设,改日我差人把东西都给他送去得了。”
反正那间屋子的东西,全是笔墨纸砚,她也不爱用。
“在下觉得,或许殿下可以跟首辅大人好好谈谈。”
听到司宁这么说,江烬霜不觉想起了那个湿热黏腻的夜晚。
——她至今都记得裴度那屈辱不甘的眼神。
不觉打了个寒噤。
“还是算了,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
司宁见状,便也没再继续,只是提起另外的问题:“陛下还是不肯见您?”
提起这个,江烬霜就有些心气不顺:“嗯,敲打我呢。”
她昨日在宴席上摆了那群官员一遭,陛下不可能不知道。
对于江烬霜没见到官家,司宁不是很意外:“殿下今早离府不久,宫里便来了人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