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看着泪流不止认错的林氏,神色平静,末了让她去看看宋嘉卉。
见了林氏,满腹委屈惶恐的宋嘉卉泪如决堤。林氏也好不到哪儿去,见她一身伤,心如刀绞。
母女俩皆是哭成了泪人。
哭着哭着,宋嘉卉就要求林氏帮她求情,她不想去别庄,她马上就要十七了,再在别庄待几年,她就成老姑娘了。
林氏也舍不得女儿,可林老夫人的话犹言在耳,她替宋嘉卉求情,只会适得其反,让宋铭更加生气,加重惩罚,连带着她也要遭宋铭厌弃。
半响都没等来林氏的应诺,宋嘉卉心都凉了,声泪俱下,“你不想帮我,你不想管我了是不是?你是我娘啊,你怎么能不帮我!”
——
宋嘉禾正在逗弄架子上的鹦鹉,这是前两天宋铭亲自送过来的,虽然父亲没有明说,但是她知道,这是给她压惊的,虽然宋嘉禾一点都没被惊到。
严肃刚冷的宋铭提着一直色彩斑斓的鹦鹉,怎么看怎么不协调。这小东西乖巧的像鹌鹑,缩在架子上一动不动。现在想起来,宋嘉禾都忍不住的想笑。
“父亲说你会唱曲的,你倒是给我唱一个啊!”宋嘉禾拣了一颗瓜子扔过去。
鹦鹉十分灵活的伸头刁住了,三两下就剥开瓜子壳。
“姑娘,公爷是不是叫人给骗了!”青书十分怀疑,都来两天了,尽看着它吃,一个字都没说过。
宋嘉禾摸了摸下巴,应该没哪个不长眼的敢骗她爹吧!
宋嘉禾弹了下它的脑门:“大概水土不服,变蠢了!”
“蠢,你才蠢!”怪模怪样的腔调响起来。
青书震惊,宋嘉禾则是挑了挑眉。
许是感觉到了杀气,那鹦鹉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却忘了脚上绑着细链,好悬没给栽倒地上。
宋嘉禾不忍直视的捂了捂脸:“好蠢!”
“蠢,你才蠢!”
“蠢鸟!”
“蠢,你才蠢!”
青书:“……”
宋嘉禾:“训鸟的缺心眼吧,把蠢当关键字了。”
“蠢,你才蠢!”那鹦鹉又像被踩了痛脚似的叫起来。
“闭嘴,再吵把你煮了吃。”
听着一耳朵蠢进门的青画就见她家姑娘特别霸气的把一只鹦鹉吓得缩在了墙角,瑟瑟发抖,老可怜了。
宋嘉禾嘀咕:“这是听懂了,还是被训练过?”
青画轻咳两声:“姑娘。”
宋嘉禾看向她:“有事?”神情怪怪的。青画疾步上前,福了福身后小声道:“二姑娘大骂夫人心狠,不管她的死活,夫人离开时眼睛都哭肿了。”她长的嫩嘴又甜,所以认识的人特别多,其中就有几个是宋嘉卉
院子里的。宋嘉卉声嘶力竭的喊,可不就叫人听见了。
宋嘉禾把玩着手上的瓜子,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宋嘉卉的自私自利还不都是林氏自己养出来的。
这下子,林氏可要伤心坏了!
林氏是真的伤心的狠了,连带着过年都有些无精打采,不过旁人想着宋嘉卉脸伤加重,可能面临毁容的危险,也就理解了。
在声声爆竹中,正月悄然过了一半,上元节如期而至。为了安抚民心,今年的上元节格外盛大,满城灯火,亮如白昼。梁王还邀请文臣武将携带家眷一同去西市赏灯,至于小皇帝,谁还记得。莫说北地百姓,就连京城百姓在潜移默化之下都快忘了还有个小皇帝的存在了。百姓的要求向来简单,吃饱穿暖,住有居所,时不时还能参加节日放松放松,那就再好也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