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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卡是裴淮年在回程的车里给他的,正面写着他的名字。
帕特里克-菲利普-欧特维尔-威廉。
陶家舶觉得烫手,他原本以为自己和裴淮年的关系可以如他所想的那样简单,这张巴掌大的卡片是潘多拉盒的钥匙。
陶家舶的生活一如往常,白天去学校上课,课余时间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去打工。
他不准备改变什么,更不准备为裴淮年改变什么。
回到家洗漱后换上了睡衣,陶家舶盘腿坐下,打开WI。他重新关注了裴淮年,陶家舶将这个行为解释为合理的“省钱”。
这个高傲的app甚至没有邀请评价打分的弹窗,否则陶家舶一定会针对“2英镑”的收费认真给予100字真诚反馈。
小灰字显示他们距离400公里,没有回复的蓝色气泡是思念的具象化。
陶家舶猛地按了锁屏键,撸了撸头皮准备修改论文。史密斯教授很看重明年春天的演讲,对几位核心成员的稿件审核极严。
法国室友和女朋友独家回来,在屋内发出些响动,以至于手机刚震动的时候陶家舶没有发现。
他快速拿起手机,不是信息,而是一通电话。
陌生号码,他按下通话键。
“喂,哪位?”
对面只有缓慢的呼吸声,陶家舶突然想起之前也接过两个类似的电话,他不悦地说:“是恶作剧吧,下一次你再打来我会报警”。
对方不知道是因为威胁,或者是陶家舶的怒火终于发出声音。
是一个很年轻的声音,他说:“我是Francis,我们见过”。
“见过?我想我不认识你”,陶家舶忍着怒火,他想知道这个疯子到底想做什么。
“在帕特里克先生的圣彼得庄园。”
陶家舶微怔,试探地问:“你是从楼梯上跑下来的金发…”
“是我”。
陶家舶心里咯噔一声,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凉,他说:“你给我打了几个电话,究竟想做什么”。
“你和帕特里克先生在一起了吧,中国人”。
对方带着一些南部的口音,可语气里高傲,陶家舶听得清楚。
“和你有什么关系?”
Francis稚嫩的少年音染上愤怒,“别以为你就拥有了帕特里克先生,你这个亚裔的猪!”
陶家舶火冒三丈,噌地从地上站起来,“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自大的种族主义!”
“你别太得意,你真的了解他吗?你觉得坐上了那辆劳斯莱斯就真的进入他的生活了?我想他一定没有带你见过他的朋友们”。
陶家舶的呼吸顿了一下,倒不是被戳到痛处,他们的关系刚进展一些,朋友什么的陶家舶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