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赌的压力,公司的生存与发展,他应该一路向前,不回头。
现在他在干嘛?
自从裴淮年来上海,自己或直接或间接地接触他,有愤怒,有逃避,有报复。他愤怒并不是因为裴淮年看穿他约池明迈一起来的用意,而是气自己。
这不是他的性格,不酷也不潇洒,他为这件事浪费了时间和精力。
这不应该。
陶家舶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他盯着自己左耳的耳钉,思绪再一次不受控制想到套房里闪亮的光点。
裴淮年的耳钉在右边,是一艘帆船的样式。
妈的,反派演员又排了新剧本。
一早唐晓就把陶家舶的行程表放在办公桌上,陶家舶脱下外套,松开袖口,问:“船公司有回复了吗?”
唐晓摇摇头,脸色不轻松,“跟我们合作的几家都问过,原油价格上涨,代理费可能还要小涨”。
陶家舶扫了一眼行程表,把纸甩在桌子上,“柜子订不到就算了,无限制的加货,我们的货哪次准时上船了?服务不到位,害我们公司信誉受损,价格还要涨!你去让财务把最新的报表发到我邮箱”。
在眼前这个行情下,8个点利润新增长简直是天方夜谭。
陶家舶沉着脸,唐晓抱着资料大气不敢出。她这个老板,年轻帅气,平易近人但说起工作,又是说一二不二的脾气。
陶家舶摸了摸额角,恢复了呼吸,声音柔和了些,对唐晓说:“帮我约张会长”。
唐晓:“我们平时跟张会长搭不上话呀,他的秘书连我微信都不回”。
陶家舶低头喝了一口咖啡,温了,香气散了大半。他抬眼说:“以前搭不上,现在能了”。
张会长最近忙得脚不沾地,秘书汇报的时候他反应了半天才把陶家舶和星财对上号。
最终张会长还是没时间单独见陶家舶。
周五下午,陶家舶亲自去堵人。张会长的二秘不忍心,告诉他今晚张会长在城西一家私房菜宴请重要客人。
他担心陶家舶去砸场子,惊扰了贵宾,陶家舶递给他一条软中华比了一个有数的手势。
陶家舶找了好几层关系才在这家私房菜馆订到一个大厅的位置。
他也不是真的要吃饭,在楼梯旁边看到一行人跟着,张会长的脚步匆匆直接向二楼走。
又是哪位大人物?
陶家舶的视线随着移动,不知道哪儿来的冲动让他绕过大厅从另一个楼梯登上二楼。
三步并作两步,陶家舶从另一个通道上来,在张会长拐弯之前拦下他。
“张会长,耽误您两分钟就好。”
张会长身后只跟着一秘,脚步一顿,认出陶家舶。
“小陶?你怎么能上二楼呢!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