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火的情况特殊,她总会对火火加以特别的关注。而容厉,事实上她自从怀孕,到生下火火,就很好与其亲近了。
这样一来,容厉夹在他们之间,确实是被排挤出来的那一个。
容恣的态度一直很明确,对容厉很冷淡,说不上亲近。大部分是容厉一脸热屁股地贴上去。
看得出来,容恣对这个孩子,并没有怎么用心,只是最大程度保证了他的物质生活而已。
说起来,容恣个性中凉薄透彻的一面,也确实让人心惊胆寒。
他可以对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他在乎的。
这或许是另一种强悍,也或许是另一种冷酷。
即便是对火火,他的态度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样的冷淡,甚至还时不时对孩子冷嘲热讽一番。
比起单纯的高冷,又多一层漠视在里边儿。
唐晚轻曾试图让火火与容恣亲近起来,虽不要求像那样相亲相爱的父子,腻歪得就像跟自己的小情人谈着恋爱,可好歹也有些亲子互动。
但实际上,真的很少。
除了必要的时刻,容恣会抱抱火火,减轻唐晚轻的负担。他很少与孩子亲近。
她甚至怀疑,换尿布湿也好,冲奶粉也好,抱孩子也好,出发点全然不是冲着孩子去的,而只是为了单纯地让她不要这么辛苦。
他很照顾自己的感受,甚至无声中,在体贴着她的辛苦与难处。
这点儿,让她心里感觉特别温暖。
“容家人,没这么脆弱。”就在唐晚轻翻来覆去深思之际,容恣微沉的嗓音,低低来了一句。
“这么矫情,那就不要姓容。”
中间停了一下,他又接着补道。
唐晚轻神情怔了怔,一双清澄的桃花眼瞠瞠了瞳孔。
容恣这话的意思是,简单直接又残酷。
容家的人,没这么脆弱。
而容厉作为容家的人,将来继承容家家业,如果连这个坎儿都过不了,那怎么继承容家庞大的家业,又怎么做容家人?
这一惯的铁血,用在孩子身上确实是不大好。
可容厉总会长大,总会要在这样或那样的挫折之中,去成长为真正的容家人,独当一面,又能横扫千军。
唐晚轻无言,容恣的意思她懂了。
而且,容恣的主意决定了,就不会改变。
他做事情,向来不拖泥带水,自然也不会在容厉这件小事上,犹豫不决。
既然改变不了他的决定,那就默默配合吧,或许早一天知道,对容厉来说,未必就是坏事。
“唐晚轻,你只要在乎我就好。”容恣两指挑过唐晚轻细润的下巴,将她游移在外的视线,拉回在自己身上。
形状完美的唇形,轻轻一掀,吐出来的语气冰冰凉凉的,却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