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上又没有青苔,显然这石阶是经常有人在使用。
容恣往里看了看,踩着石阶,身形灵巧地往下走。
石阶离目的地,似乎有一段距离。
长长的石阶甬道,没有照明灯光,只有呼号的冷风,从甬道通过。
以他的常识来判断,这甬道的尽头,应该接连着另一个地方,而且这地方应该是通风的。
不然,这甬道的风又是从哪里来的?
大概走了十五分钟左右,石阶终于在右转之后,隐隐浮现前方明亮的光线。
他隐在暗处,知道这石阶的尽头,就是目的地。
一个不稳的脚步声儿,从里边传来,空荡荡的,似乎在做着什么。
良久之后,这阵不稳的脚步声,停住,叭一声儿,和着什么东西,一齐跌落在地上。
容恣眸光一紧,慢慢从黑暗中探出了身子。
“达西,你没事吧?是我的错儿,我刚刚弄疼你了!达西,你感觉怎么样儿?”一个熟悉的女音传了过来。
回应这个女音的人,似乎并没有出声,不知道是不能出声,还是不会出声一样儿。
除了那女音寂寂地回响在这空荡荡的秘室之,便再无其他声响。
她似乎完全不在乎那人搭不搭理自己,自顾自地又说道:“最近的药,我知道效果差了点儿,可是,我也没有办法。阿恣像是知道了什么,他不打算把药给我。”
“所以,我只能找人仿着做上一些,看你用得怎么样儿?”容天爱满是忧戚地说。
“不过,达西,你放心!我正在找办法,慢慢让你恢复正常!相信我,你一定会好的!再忍忍,你一定会好的。”容天爱像在给谁打气道。
可她那说话的对象,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仿佛只是容天爱自导自演演了这场独角戏。
容恣轻手轻脚地靠近,视线转向暗室的中央。
一个成年男子,半截身子像是装在一个黑色的木箱之中,只露出一颗五官俊美非凡脑袋。
只是成年男子的目光紧闭着,像是睡着了一样儿。
容恣还未来得及细看那男子的模样,就被扒在地上的容天爱给发现了。
都堂堂正正地站在暗室的中央,能不让容天爱发现就奇怪了。
她惊恐地瞪大眼珠子,除了嘴唇颤得上下打抖,就连整个人也像是在数九寒天,只穿着单薄的衣裳一样儿,冷得全身犯抽抽。
“你,你,你怎么来了?阿恣,你你怎么来了?”容天爱颤着声线问道。
容恣并未搭理她,黑沉的视线,冷淡地掠过容天爱惊慌失措又苍白瘦削的脸儿,重重地落在那个半截身子藏在黑箱里的男人身上。
“他是谁?”容恣问。
容天爱失控得上下嘴唇打架,连一个字音也说不出来。
容恣狭眸一眯,语气微沉:“他是谁?”
容天爱继续哆嗦着,眼中的惊恐与害怕,似涛天巨浪一样,淹没了她仅存的理智与冷静。
容恣见她半天不语,冷道:“不说,我就把这箱子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