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就是不能因为时间匆忙,就委屈了唐晚轻。
魏书在白虎院儿,照顾着唐晚轻的汤汤水水。看到宴客名单的时候,从头到尾过了一下。
视线瞄到宴客名单中的顾君晟唐晚安,还有唐镇国及何素芳时,登时皱起了秀气的眉峰。
“容哥,这把唐镇国和何素芳请过来,都说得过去。可是顾君晟和唐晚安?你就不怕,他们在婚礼上,闹出什么乱子?”魏书道。
容恣两手操作着电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电脑屏目,不轻不重地来了一句:“不请,他们就不会来了?”
魏书一听,神色一暗,也道:“容哥,你的意思是,顾家那边儿会想方设法来?”
“嗯。”容恣倾头。
“若是容家不发贴,他们怎么来?除非这里边有人给他们牵桥搭线。”魏书笑哼一声儿,徒然就在自己的话中找到了答案。
眼睛蓦地放亮,看向容恣:“容哥,你的意思是,这搭线的人,是兰蓉,又或者是青龙院儿的那位。”
容恣没吭声儿。
魏书知道,他这是说对了。
“那万一,婚礼……”
“没有万一。”容恣给了他一个冷眼儿。
魏书抿了抿嘴儿,暗道,但愿没有万一吧。
——
隆国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京城的盘龙山,一早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儿。
这雨下得绵长,从天还没亮的蒙蒙灰,一直下到天光大亮,也不见歇歇。
一早,容恣就醒了,他身着灰色的珊瑚绒浴袍,腰间系着同色的带子。
床尾的矮榻上摆着两套大红色的中式喜服,顿时给屋内增添了不少喜庆。
唐晚轻因为嗜睡,到了九点才悠悠转醒。容恣就在旁边操作着电脑,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她现在还没起。
说实话,她算是最轻松的新娘了。
容家办婚事儿,一应儿有容叔操持着,迎客陪客,有容家其他人。
他和唐晚轻,只要十二点之前露个面,在祖祠面前行个礼,这事儿就成了。
看起来是简单,没有西式婚礼那么高雅简洁,可嫁入容家的女人,一直遵守着这个规矩。
容家人有容家人的规矩,从不搞崇洋媚外那一套儿。当然,你不能说人家西式婚礼,就一定崇洋媚外了。
现代人的观念不同,开放很多。不过,到了容大海那里,来这一套儿,恐怕直接就骂数典忘祖了。
“轻轻,醒了?”容恣将电脑放在架子床边的条案上,单手摁了一个ENTER之后,电脑自动关机。
唐晚轻睁着一双氤着水汽的桃花眼儿,懵懂天真地向自己。神情迷茫,似乎还没认出来,眼前的人是容恣。
“我是容恣。”容恣捧住她圆润的小脸儿,眼中带着宠溺的笑意,额头抵在她光洁饱满的脑门,强制性地侵入她茫然的视线,低柔着嗓子道。
慢慢的,唐晚轻的视线聚起一道有神的精光。
容恣知道,她认出了自己。
然后,双手勾住她的两肩,轻轻一拉,就将从床上捞出来。
“洗脸,刷牙。”
容恣让她坐在床上缓了缓神,见她窝着圈的两手,揉了揉眼睛。
拉下她的手,示意她自己将鞋穿上。
唐晚轻抿了抿嘴,下床踩上自己的毛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