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气愤愤地说:“我刚才去找那个当家的了。被人拦了下来,说什么病了,待好些再见我。简直是笑死了人,这是故意躲着我呢吧?”
沐轻鸿险些笑出来,还得安抚摘星:“昨儿府上事多,可能二婶是真的病了。”
“再病,也得把账给咱平了再说。”
摘星往前凑了凑,“王妃娘娘,您有什么打算不?”
“那倒是没有。”觉得摘星这小孩儿甚是有趣,沐轻鸿便问他,“这种情形也是我没想到的,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章程。”
“那王妃娘娘着急不?”
“不急。一切以妥当利落为准。”
摘星离得更近了些,“那我有个主意,王妃听听?”
见沐轻鸿微微颔首,示意自己说下去,摘星便贱兮兮一笑,“我是这么想的。论理来说,整个侯府都侯爷的,但这会儿话不能这么说,事儿也不能这么做,总归还是要些体面的。咱们只说侯爷留下的这一宗。”
沐轻鸿点头,“是这个道理。你继续说。”
她对摘星这个孩子很是有些个另眼相看了。
别看年纪小,这考虑是周全的。
正如他说的,论理侯府都是她父亲的。就算分家,长房也是要占大头儿。不过眼下,且还论不到分家。
“我大略看了一眼,侯爷和夫人留下的东西,若是按着清单来估计,约莫有八十多万的底子。这里头,既有存在银楼里的银票,又有那些字画铺面等的折算。”
“明面上的这些,只要古玩字画没人动过手脚,都好说。关键就在于铺面田地这些年的收益。”
“我的意思是,王妃娘娘不必出面。您身份在那儿摆着呢,没必要为了点儿银钱亲自跟他们计较,倒是抬举了他们。由我出面就好,我的分量不够,还有郡王府的大管家呢。”
叫摘星说,连大管家都很没必要出面。这种争产的事儿,甭管谁对谁错,外人看来侯府都是一家人。
就算争出高下来,也都不大有脸。
他摘星不一样,年纪小,也没啥身份,就是个跟在王爷身边的小厮。
争个红头胀脸也不怕人笑话。
“那个二夫人就只送了地契房契过来,这明显就是不想把这些年的收益拿出来,欺负王妃娘娘您脸皮儿薄,不好因这些小利和她撕破脸。”
“我是不怕的。我这就去找她,要这些年的账本,不论她给不给,给了的是真是假都不怕。我认得几个专门做账的,回头叫上他们往各处田庄和铺面走一遭,保管将这些年该得的数目算得清清楚楚。”
“若是王妃娘娘心软,愿意吃亏,拿出一两成来给那个二夫人做辛苦费,也绝对不算少了。”
沐轻鸿抬起眼帘,“我若不愿呢?”
二房夫妻两个觊觎爵位就不说了,这是人之常情。
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故意让自己兄长被人拐走。
前世她寻找多年,都没有寻得兄长下落。
二夫人还指望着拿她的银子?
摘星一摊手,“那也没什么啊。咱们就丁是丁卯是卯。您放心,我一文不差地都给您讨回来。”
“二婶可是有名的仔细人。摘星,你怎么一文不差地讨呢?”
摘星笑得一脸神秘,“这不能说。总之我有我的法子,而且保管她乖乖地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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