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舟几不可闻的扯了扯嘴角,淡声道,“你觉得呢?”
果然是有默契啊!韩非弛笑了笑,“行,那就这样吧,我们做事是应该有始有终的。”
说完,便挂了电话。
因为有姜卿鱼说的那句话,季东大胆了不少,有人去闹事砸工地,他直接报了警,将人给带走了,姜卿鱼去A区时,看见的便是一群老人坐着或躺在他们工棚前吵闹着,但是,后面的机器已经拆了一栋楼了。
可能是因为警察这次真的带走了人,那些人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忌惮的。
姜卿鱼去了之后,季东迎了出来,叫道,姜助理。
一见他们两人,那些人的目光中恨意更加的明显,指着他们骂骂咧咧的。
季东皱着眉头,脸露凶光的瞪着,姜卿鱼皱了皱眉,长叹一声走了过去,说道,“各位爷爷奶奶,你们这样子坐在我们工棚前,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
“你是谁?”
“跟你们这些人没有道理可讲,我们不要解决问题,你们滚远点。”
……
老年人闹起来果然是不讲理的,姜卿鱼眉头皱的更加厉害,“我叫姜卿鱼,是风烨公司的总经理助理,现在A区的工程由我来负责。”
果然,说完这两句,现场的人安静了不少,但令姜卿鱼没有想到的是,安静了片刻之后,这些人一下子似被什么激发了愤怒,情绪更加的激动,
“原来你就是负责人,我们不管,今天你们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你说话算数吧,让他们走,不然我老太婆今天就跟你没完。”
现场一个子乱了起来,方才还坐在地上躺在地上的人一下子就有了力气,朝着姜卿鱼扑了过来,姜卿鱼吓了一跳,工棚前的人挡了几人在她身前,姜卿鱼拉过一旁的喇叭,喊道,“你们想干什么?之前已经闹过一场了,有什么结果吗?”
“要不是你们一定要拆我们这里,我们能闹吗?我们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你们说拆就拆,我们也不活了。”
“有本事你也抓了我们,我们都不活了……”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畜牲!”
。。。。。。。
“姜助理,我先带你走吧。”季东焦急的看着她说道,姜卿鱼眯着眼看着,心里一阵无力,正欲离开,没想到右前方一群人推搡的太厉害,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爷爷摔倒在了地上,手上已经被踩了几脚,姜卿鱼忙拿起喇叭忙喊道,“别挤了,有人摔倒了。”
可是,这会儿正乱着,她这么一喊,现场更是乱作了一团,姜卿鱼看着那个被踩在下面的老爷爷,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把推开拉着自己的季东,拨开人群往前走,边喊边吼,“让开,你们是想摔倒的人死吗?”
大部分的人虽推搡着,听着她的话没有再动手,可也不知道是谁这会儿一个玻璃杯子就挥了过去,正好打在了姜卿鱼的额头上,一道血立马就被砸了出来,姜卿鱼一阵眩晕,闭着眼睛弯着腰,不让自己倒下去,心里的愤怒达到了顶点,周围人扔在推搡着,见打着她了,很多人都骂活该,她还听见有人说,“今天一定要让她给一个交代,不然我就让她躺着出去。”
“你们都不想活了是吧?”冷冷的一声怒吼,从喇叭里传出来,带着寒意,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更何况,姜卿鱼额头上还滴着血,浑身凛冽清贵,气势十足的让他们的骂声小了一些。
冷冷的眸光扫视了一圈,姜卿鱼说,“既然你们这么不怕死,这么想守着这里,来跟我们闹什么,直接坐在房子里,等着铲车好了,到时候一定能让你们达成所愿。”
“既然你们守在这里,那就是想要跟我们风烨解决问题,我们风烨也是听从号召,你们看看,你们年纪都这么大了,动手就打人,是想跟我们解决问题吗?”
“只要你们不拆这里,我们就走。”一句话一出,周围人一片附和。
不拆?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姜卿鱼眯了眯眼,视线落在了方才摔倒在地的老人,说道,“快把他扶起来。”
见老人没大碍,姜卿鱼松了一口气,额头的抽痛让她脑袋突突的疼,深吸一口气,她忍住怒气说道,“现在这个社会是讲究法制,你以为你们闹一场就能解决问题了?各位爷爷奶奶,我知道你们舍不得这里,我是帝都人,我也舍不得这里被拆,可是,我们帝都总要往前发展,你们也有孙子孙女,等以后他们结婚时,你们难道就拿着这破旧的房子给他们当婚房?或者说他们看这房子破旧,你们以为他们还会常回来这里住?难道你们就想守在这里,变成一个没有人来的孤岛了?”
后面的这句话说到了在场的所有人心里,说到底老人最牵挂的就是子女,她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变,甚至于眼中还有些无措和紧张,而且,谁也不愿意自家的房子成为一个孤岛,姜卿鱼的手心握紧了些,但是额头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们风烨承包了这个工程,文件手续都很齐全,本来可以强制执行,但是我们考虑到大家的心情,所以愿意和大家沟通商量解决,但是你们却没有理解我们公司的一片苦心。”
在场的人沉默了片刻,才又吆喝了起来,“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这是我们住了这么多年的房子,你们说拆就拆。”
“先把我儿子放了再说。”
“对,先放人。”
。。。。。。
一字一句的吵的姜卿鱼更加头疼,“我能够理解你们,但是我也希望你们理解我,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人肯定会放的,不过这不归我们管,如果你们还愿意闹的话,请便吧,看看能不能将你们的儿子闹回来,警察局可不像我们这么好说话。”
“各位还是先回去吧,这些楼一时半会拆不了,我们也不会跑,大家没有必要坐在这里,而且,我头上的伤也需要去处理一下了。”
说完,姜卿鱼从侧面离开,人群中躁动了一会儿,但到底没有人再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