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面带喜色:“是先生,先生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吧,有必要这么欢天喜地?也是,安灿和刘瑞呆在家的时间,可能都没有张姐和刘瑞的长。如果这个家分成两个派系的话,张姐肯定是刘瑞的忠实拥趸。
“先生啊,辛苦了辛苦了。我这就去给你做早饭,还是葱油面吗?对了,我再给你煎两个鸡蛋,单面熟……”张姐说着说着,视线对上了安灿木然的脸,立时放低了声音,“我去厨房。”
“我给她打过电话的,说我值夜班。”刘瑞拉了把椅子,在安灿身边坐下。
安灿擦了擦嘴:“你要是想在这住,你可以住,我要搬走了。”
“不用了。这样,我是来接你的,我们一起送送于新。”
“你要送他,我很感动。”
“不是冲你,是冲他。我和他,来往不算多,但也可以说是朋友。”
“有些话我事先要跟你说清楚。于新的后事原本是打算低调操办的,现在看来,很难低调了。葬礼上,不只有新灿的人,还有很多媒体记者。你陪着我去,会给你惹麻烦。”
“能有多麻烦?”
“出镜、曝光,牵扯出你的隐私,把你卷进是非。我们结婚那么多年,我极少带你一起出席公众场合,就是因为我不希望你受影响。所以,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要出镜吗?”刘瑞站了起来,“那我得先洗个头。”
刘瑞刚进洗手间,张姐就钻了进去。
“先生……”
“你吓我一跳!”
“你和太太吵架了?”
“她又该说你多嘴了。”
“吵架不是坏事啊,你们就是不吵架,这个家才一直冷冰冰的。你搬走了,她也要搬走,这回,就剩我了,住在这大别墅里,跟住冰箱似的。”
“你怎么知道我搬走了?”
“值夜班要带行李箱?太太那天半夜回来的,你也是半夜走的,对吧?”
“你都听见了?”
“我倒是想听,不是怕被太太说吗?不过,我听到你车子的声音了,你的车子,那发动机的声音和太太的不一样……”
“张姐,我得洗漱一下,你看你站在这……”
张姐还没有走的意思,喃喃道:“太太哭了。”
“什么时候?”
“就昨晚,她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担心她,隔着门听了听声,我就听到她在哭,哭得特别伤心。我在你们家做了六年,还是头一回见她哭。我是想着要给你打电话的,但是我又担心自己多事。”
“她……”刘瑞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他的头发确实有些凌乱,“张姐,安灿的一个很好的朋友去世了。”
“我知道,是以前住在隔壁的于总,人很好的。年纪轻轻,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你看,你不是都知道吗?”
“我看到新闻了,他们还说太太……”张姐到底还是有些分寸的,“都是胡说八道!不过,她这么伤心,真的不是因为和你吵架吗?”
“我伤不了她的心。”
“你就应该伤伤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