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
天牢里,上官瑁一身狼狈,惊疑不定的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上官爱:“你相信我?”
“二哥在兵部做的那么认真不就是想证明自己么,既然如此又怎么会给武平侯府抹黑。”上官爱清冷的声音,异常平静。
“哈哈哈……真是没想到……”上官瑁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在如此处境,第一个来看我的人竟然你,第一个说相信我的人竟然也是你!”
“二哥。”
“上官爱,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不需要你作出这样的嘴脸来施舍我!”上官瑁冷冷道,“这一次是我栽了,是我没用!你走吧!偿”
“废物!”女子忽然低声喝道,“我上官家的人,怎么能说低头就低头。”
男子闻言怔怔的瞪着她。
上官爱紧紧的握住他宽大的手,不让他挣脱:“我不在意你,但是我在意父亲,在意四姨娘,在意琳儿,在意我武平侯府的门楣。上官瑁,我不要你记我什么人情,我只是在帮我自己。”
上官瑁深深的看她,只觉得她握着自己的手微凉,却那么有力。
终究,他垂眸说道:“这次赈灾的物资,所有的清单都是两份,由户部审核,然后一份拿给兵部签收,再由兵部派人去库房提取,货物和清单也是由兵部一路护送去北漠边境,用于核对清点。”
上官闻言已经了然:“户部的另一份清单一定是直接交给北漠的使臣,直接快马先送去北漠的。”
“嗯,到时候两边清单一核对,再清点物资,便万无一失了。”
“清单被人做了手脚。”上官爱手心一顿,“北漠的那份很简单,应为负责这件事的就是克蒙,那么送来兵部的那份呢?”
“你记不记得,我有次喝醉了找你麻烦。其实那段时间兵部的几个兄弟经常找我喝酒,在负责赈灾物资之后我已经尽量避免了,可是……都是同僚……”上官瑁说着很是懊恼,“那些出事的单子都有我的印章和手笔落款,都是我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签的。”
“他们之中有人陷害了你。”
上官瑁点点头:“应该是趁我喝醉了,我只签过一两次,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
“哼,他们还真是费尽心思。用真的单子去户部提取物资,沿途再换上由你落款的假清单,顺便再悄悄转移多出来的物资。等到了北漠两份被动过手脚的清单以及早已经对不上的货物就都对上了。”女子轻轻一笑,“真是可以。”
“都是我没用,才叫人钻了空子,如今白纸黑字,又有那么多的证人,我百口莫辩。”
上官爱眼波流转,有假就有真:“如今二哥知不知道这些单子在何处。”
“应该是作为证物在庆王殿下手上。”
果然,真的多半也是在他手上了,不然怎么叫证据确凿呢。
上官爱手心一紧,看着上官瑁短短两日已经如此颓废,那里还有往日英武的模样。
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听见守在外面的衙役慌忙道:“小的参见庆王殿下。”
慕容霄!
下一刻便听见男子微凉的声音冷冷道:“郡主可知道擅闯天牢是死罪。”
上官爱豁然起身,却一阵头晕就要栽倒,好在上官瑁及时接住了她:“你怎么了?”
“没事。”上官爱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在幽暗的天牢里显得格外冰冷:“王爷好兴致,特意来抓我的么。”
慕容霄见她脸色苍白,淡淡道:“武平侯府在灵都可是能通天的,本王也是怕有人想不开劫囚。”
“我二哥他们是清白的,我没有必要劫囚。”上官爱毫不退缩的站在上官瑁的身前,“况且我不来又怎么会知道。刑部居然滥用私刑,妄图屈打成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