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
牛犇点了点头:“赦公,儿郎们从淮安府送回的最新消息,不会有错。
”
唉,那些人真是疯了,就不怕遭天谴吗?
贾赦闭眼沉默片刻,幽幽说道:“崔玄烨,我也不打算骗你,自你被捕后,第二天夜里你家便着了大火。
除了你的一名小妾与你的幼子逃脱外,其余人尽数死在了大火之中。
”
“什么?这怎么可能?”
崔玄烨突闻噩耗,差点就直接晕了过去。
好在牛犇眼疾手快,扶住后往其嘴中塞了一颗药丸。
缓过劲来的崔玄烨趴在地上呜呜痛苦,牛犇一边心疼好不容易从李时迁那讨来的药丸子,一边加大对崔玄烨的心理突破。
“崔大人,说句难听话,凶手是什么人想来崔大人心里也清楚。
要不是我手底下的儿郎机警,你的那位小妾和小儿子这会估计也已经葬身火海了。
该如何做崔大人想想清楚,毕竟你也想再见你那小儿子一面是不是?”
崔玄烨闻言猛地抬头,原本失去生机的双眼发出凶狠的目光,死死盯着牛犇的似笑非笑的脸。
“我自知死罪难逃,只求一事!
”
“若是求你那小妾与幼子平安,本官可以许你一个承诺,给其一生安稳。
”
林如海的话似乎给了崔玄烨信心,只见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向林如海深深一拜:“林大人,我信你!
”
随后他又向牛犇拜下:“多谢牛将军,此生无以为报,唯有下辈子当牛做马偿还恩情。
”
虽说他与林如海各为其主,两人之前也没少作对,可林如海的信誉在仕林官场可以说是极其令人信服。
崔玄烨不等林如海发问便一五一十的讲述起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包括这些年江南各地出现的乱匪贼寇,江南那些走私的海商,江淮、两江粮税、盐税之事,凡是他知道的事情,统统讲了出来。
林如海与贾赦听得是心惊胆战,最后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
没想到这件事不但涉及了金陵甄家等江南大族,就连贾家在金陵的十二房族亲,也有不少人参与了此事。
甚至远在京城的荣国府中,也有两个人多少知道一些。
“赦公,贵府的那位二夫人就曾来信让我为贾家的商船行个方便,若不然光是这几年贵府需要交纳的漕税就有好几万两银子!
”
淮安府乃是运河河运北上南下的重要关口,朝廷设置了关口收取漕税,崔玄烨这些年没少利用此事结交江南和京城的各大家族。
毕竟只需要在崔玄烨这落一个小小的人情,便可省去数万甚至十几万两银子,谁能不动心?
缺钱的王夫人便是其中之一,她就借荣国府和王家的势,给自己剩下了数万两白银,藏进了自己的嫁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