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宗看白小雅那眼神,就像是看一个夺门而入的抢劫犯。
白小雅只好从包里拿出那份打印好的文件,放在白宗面前。
说实话,对于这份文件,白小雅也没抱多大的把握,能让白宗签字。
不过听林柏那坚定的口气,似乎白宗不签都不行。
白宗盯着文件看了好大一会,脸上倒是没有过多的惊诧,看样子是早知道这回事。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请您签字吧。”为了稳重起见,白小雅又补了一句:“或者约个时间,我们带上律师,再签。”
白宗思考了一会,才从文件上抬起头来,指着文件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林总的意思?”
“是谁的意思重要吗?重要的是这些东西真正是属于谁,我这次回来,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白小雅说得坦然,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悲哀。
白宗看着白小雅,老奸巨猾的脸上露出笑容来:“我可以签字,不过小雅,你还记得童年的时光吗?”
童年的时光,白小雅觉得有些好笑:“你只要签字就好,扯那些乱七八糟的有用吗?”
白宗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向白小雅:“乱七八糟?我将你含辛茹苦拉扯大,你说这是乱七八糟?白小雅,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白小雅深吸一口长气,冷冷看向白宗:“你跟我谈良心,白先生,你当我是你女儿吗?你们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事,难道都忘了吗?”
白宗站了起来,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点然后,吐了口烟雾,靠在椅背上,徐徐言道:“你今年多大了,小雅?”
白小雅被白宗问的稍稍一愣,没有说话。
“二十五岁,从八岁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七个年头了。”
白宗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感慨万千的道,“多少个日日夜夜,我看着你从一个小女孩到现在拿着文件让我签字,时间过得真快啊。”
白小雅冷冷一笑:“打感情牌吗?”
白宗摇摇头,将香烟朝烟灰缸里一放,淡淡言道:“这是感情牌吗?”
白小雅点点头:“不是感情牌又是什么呢?”
白宗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缓缓言道:“即便我再不好,即便你再恨我,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我,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在孤儿院里吃不饱、穿不暖被人欺负呢,你以为你能好好活到二十五岁,你能读书上学,到现在做林总的女人吗?”
这话好像一盆凉水从天而降,白小雅陷入一阵沉默。
见白小雅不吭声,白宗越说越有劲了:“没有我,你不可能长这么大,没有我你可能连学都上不了,现在你跟我说打感情牌?”
“白小雅,我养只狗养只猫,它们会不会冲到我面前咬我,挠我?”
白小雅摇摇头:“我觉得我只是拿回我应该拿的东西,你不觉得你太贪得无厌了吗?”
“我贪吗?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没有我,你早死了!”
白宗将书桌上的文件拿起来,在白小雅面前晃晃,缓缓言道:“我可以签字,但是,你有没有觉得需要做些什么?”
白小雅哑然失笑:“我需要做些什么?白先生,是要准备一份大大的礼物,在刘春和白茜结婚的时候,双手送给他们?还是要准备一份大礼,送给霸占我父母财产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