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容是没有的,骂也不会,该说还是要说的。
要是胡佳真的说不听,故意和她对着干,不好意思,她是真的会让她调岗的。
二十多岁孩子都生了两个的人了,还小孩子心性,她家顾念才是小孩子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胡副主任在家里劝了胡佳,第二天上班,还真的乖顺了很多,该干什么干什么,不懂的就问小张。
苏昭昭乐得清静,财务科氛围也变得非常和谐。
……
当单薄的春装被褪去后,炎热的夏季到来了。
今年和去年一样,少雨,小河沟里好不容易积起来的一点儿水也被烈日晒得干涸,露出龟裂的土地。
眼瞅着今年又将面临歉收的困境,大家面露愁容。
军属们一到季节便在院子里种上了红薯。
去年一年,各家院子里种的这些红薯可帮了大忙了,红薯藤喂了炊事班的猪,年底还让大家吃上了肉。
附近的村民们也一样,能种的地方都种了,这东西耐旱,哪怕不下雨也能有收成,种得多了,也免得像去年那样应对不及时饿肚子。
苏来娣家院子小,院子里种不了多少,她便自已钉了架子,用捡来的破瓦罐木箱子等装了土,一层一层的垒在架子上,这样一来,看着不比人家有大院子的种得少。
机械厂里的临时工满了一年后有一次转正考核,再过几个月苏来娣就可以参加考核了,这大半年她没少识字,一天一个字加起来也让她认识了几百个字,她现在最担忧的便是考核不过转不了正。
“姐,等我转了正,我也想改个名字。”这天公休,苏来娣来找苏昭昭说话,说着说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苏昭昭并不觉得惊讶,“那你想改成什么?”
苏来娣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叫啥好,我都听别人叫了我三十年的来娣了,你说,我要是一下子改了名,会不会让人觉得很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改名字的人多了去了,想叫什么是你自已的自由。”
这年头改名还真的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事儿,建国后为了取一个又红又专的名字,几乎各个阶层都有人为自已换上了一个全新的、充满政治色彩的称呼。
在这个特殊的时期里,改名成为了一种普遍现象。
顾念从屋里探出头来,“小姨,你干脆和我妈妈一样,改名叫苏来来算了,改动不大,还不引人瞩目。”
苏来娣笑得不行,“这名字一听就像小姑娘,我可不好意思这么叫。”
苏昭昭:“……”
我觉得你在内涵我。
顾念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妈妈,“妈妈,小姨夸你是小姑娘呢。”
苏昭昭作势要拍她,“赶紧看书去。”
学制改革后,两个孩子今年就得参加中考,兄妹俩知道学业有多重要,放假后也不往外跑了,在家安静的看书复习。
顾念吐了吐舌头,把头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