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没来得及细想,就火速让车夫跟了上去,送了那汉子和老大夫一程。
结果当真是人命关天的打事儿——那汉子的儿媳妇难产,幸得老大夫去的及时,侥幸救了那女子一命,最后母子皆安。
云莺回城时,那汉子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本线装的手抄本给了云莺,说这是他那被判流放的父亲,生前最为在意的东西。
“被判流放”这四个字,当即就吸引了云莺的注意力,云莺要将书籍推出去的动作一顿,最后舔着脸收了下来。
当然,她也没有白收人的东西,就把全身的家当,也就是那十两银子,全给了那中年汉子。
也就是说,她花了十两银子,给二爷买了一本线装书做生辰礼。
尽管这钱花的真的非常非常值,但因为这份生辰贺礼,她从一个略有积蓄的小女子,变成了一个穷光蛋……
这可真是一个,让闻者落泪、见者伤心的事情。
就在云莺沉浸在这种自怨自艾中时,秋宁和她咬耳朵说,“你不知道木槿给二爷准备了什么生辰礼,我可一清二楚。啧啧,为了得到二爷的青睐,木槿这次可是拼了。”
云莺的好奇心被吊起,侧首问她道:“这话怎么说?”
秋宁一副“关键时候,还是得靠我吧”的表情,随即就巴拉巴拉、如此如此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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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木槿素来以书画见长——虽然她针线女工也不错,但很显然,之前她做的衣裳、刺绣的荷包,并不得二爷看重。也因此,受了几次打击,木槿终于转换了思路。
她这次就拿出了她最擅长的书画。
听说木槿还特意问人打听了一番,想要买些红木来做扇骨。但想也知道,譬如红木、鸡翅木、紫檀、乌木、象牙、白玉这些东西,都太贵了,远超过了他们的承受能力。木槿在打听了一番后,也不得不饮恨购买了湘妃竹和梅鹿竹。
这些时日,她那屋子里时不时就有竹屑扫出,加上她又是买绢布,又是买作画的颜料,还买了金丝银线,因而,即便还没看见她做的生辰礼是什么样,但肯定是奢华富贵的折扇没跑了。
秋宁啧啧,“木槿这次可真是拿出通身的本事了。她书画一绝,她还会刺绣。你想想吧,届时她把那带着扇坠的折扇往二爷跟前一送,二爷想不对她另眼相看都难。”
云莺觉得秋宁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但可是,一切事实要建立在,二爷有意纳娶通房妾室的前提下。
二爷有这心思么?
显然没有啊。
他都忙成狗了,每天忙公事忙得院子都没空回。回来也不过是休息个一两个时辰,随即就又马不停蹄奔赴新的公事。
后院中她们四个美人,二爷对谁也没有多看过一眼,全当她们是透明人。
这种情况下,真能指望一个小小的寿礼,就得到二爷的青眼?
那怕不是在做白日梦哦!
毕竟二爷是国公府的天子骄子,从小金尊玉贵的养大,他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又岂会因为他们的区区一点心意,就对她们另眼相看?
那纯属想多了。
秋宁又说起瑞珠准备的生辰礼。
“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不过我听下边人说,瑞珠前几天往窑村跑了几趟,怕不是要给二爷烧制什么东西。”
云莺微颔首,觉得有可能。
据她所知,云归县就有窑村,尤其擅长烧制青瓷。虽然这个“擅长”,也仅指在云归县范围内,但既然能传出名声,想来也是有些本事的。
两人说着闲话,丁姑姑身边的丫鬟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