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树影摇曳,静谧安宁,善水阁里伸手不见五指,这样的环境下,就容易回想到昔日的记忆……
但我此时没心思想这个,等的太久了就有些恹恹的感觉。
我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黑暗中危疏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姐姐,你能不能别出声?万一暴露了怎么办!”
我不耐道:“危相今晚是去喝京兆尹他次子娶妻的喜酒诶,哪有这么快,你还非这么早就拉着我过来,我们都在房梁上蹲了快一个时辰了!”
“好吧好吧,我怕你了,你小点声……”
我向黑暗中甩了一个白眼,继续发呆沉默。
又过了半晌,我还是忍不住道:“危相与夏国私通的信,就是落在王家的那封,是你偷走的吧?”
“是……”突然又变了调,“什么叫偷!那是收集证据好不好!”
我轻“哼”了一声,没回话,就听见他一开口就喋喋不休了:“我长得这么英俊,什么‘偷’啊,什么‘骗’啊,‘抢’啊,跟我配么!就算有关系,那也跟我的长相没关系……”
“得了吧你!”我喊了一声,“‘骗’跟你没关系?”
“有什么关系?”
“你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出去招惹了多少如花少女啊,你自己数数,你别狡辩啊!那天我可亲眼看到了,你和那个什么季红玉……”
传来他哀怨的声音:“如烟,那是情势所迫啊,你别冤枉我啊,我可是个很专情的人……天地可鉴!”
我本还想再嘲笑他几句,却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黑暗中早已感受不到他的气息,我也立马放轻了呼吸,屏住气息。
门被人推开,月光照了进来,映出两个人影
一小截蜡烛被点燃,可怜的一点小火苗闪闪烁烁。我没有看见危疏影,便又往角落里退了退。
一个是危相,另一个我不认识。
“我把这本账目放在你那里,你可要好好保管。”危相从宽大的袖子中掏出一本账本,交给那个人。
那个人接过,满脸讨好的笑容:“大人放心,下官用脑袋担保账目一定万无一失!”
“就怕你的脑袋还抵不过这本账目。”危相冷冷一句,一点面子都没给那人。
那人尴尬地笑笑,低着头不敢回话。
危相吹灭了蜡烛,一拂袖走了出去,那个人小心翼翼地跟上。
门被重新关上。
又等了一会儿,我才从房梁上跃了下来,只见那个陈旧的衣柜的门被缓缓推开,危疏影像个僵尸一样站在里面。
我无奈:“装僵尸很好玩?”
“咳咳……”危疏影咳嗽着走了出来,问,“你怎么不害怕呢?”
我正想损他一句,他却先摸着下巴开口了:“看来是我长得太英俊,怎么都吓不到人。”
这次我学会了,没有多说废话,直接一拳打到他肚子上。
“如……如烟……你真的跟传闻中的很不一样啊。”
我举着拳头:“那你要不要试试更不一样的?”
“不……还是算了。”他揉着肚子,可怜地看着我。
“别贫了,说正事,刚刚那是什么人?”
“大理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