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看着渐行渐远的队伍,祝珂只觉得心中空落落一片。
“母亲,你喜欢他?”
“喜欢?”祝珂望向远方,心中突然想到自己曾经说的话。
曾经的她,觉得作为男子比女子更方便行走于世,如今看来,却是她想错了,女子有女子的不易,男子也有男子的不易。
这世间哪有什么两全其美,有的不过是各退一步。
“或许吧。”
“既然喜欢,母亲你为什么不留下他?我能看出他待母亲你是不一样的,只要母亲你开口他必定会留下来。”
“他确实是会留下来,可留下来又怎样呢?”
他一身武功,壮志凌云,留在这小小的皇城只能做只困兽,而他应该做鹰,翱翔九天。
“留下来你们不就能够在一起了,人类不是有一句话吗,喜欢是无关性别的。”
“确实是无关性别,但分礼义廉耻。他可是我舅舅,我纵然可以不顾一切让他留下,他短时间内能够心甘情愿为我困在皇城,长时间呢?乐乐,人心易变,我试不起。”
祝珂在皇城上站了许久,离开时已经夜幕降临。
回到皇宫之后,她如同往常那般去见母后,刚进入皇后宫殿,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看着翌日衰弱的儿子,强忍笑意,起身将人拉着坐下后,抬手从一旁宫人手中拿过一叠纸,递到祝珂面前。
祝珂看过去,只见面前纸张上画着一个容貌出众的姑娘,心中顿时明白母后这是想要做什么了,只是他终究是要让母后失望了。
“咳咳,儿臣这身体恐耽误了这些好姑娘,待日后儿臣身体好些再说吧。”
祝珂将眼前的画推开,顾忌着对方是为自己好,不好将话说得太过直白,恐伤了她的心。
皇后见此,对宫人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待室内无人之后,这才哭泣着说:“你的身体如何母后也知晓,母后就是想在你去前为你留个后,这些姑娘,母后也都已经和她们家人商量过了,都是自愿的,日后若是你有个什么……母后断然也不会亏待了她们的。”
祝珂看着低头哭泣的母后,心中有些难受,脑海中浮现出这些年来对方待自己的好。
“母后放心,若儿臣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会为母后和霍家安排好后路,再说,母后是皇后,日后就算是没有了儿臣,只要母后无错,那位也不敢轻易废后,届时母后依旧能够贵为太后,享荣华富贵一身……咳咳咳……”
祝珂压下心中的暴虐,安慰着眼前这个虽然有些小心思但真心为自己好的女人。
霍远雯紧紧握住手中的帕子,还想要再说什么,便听耳边一阵咳嗽,看着脸色愈发惨白的儿子,也只能将事放下。
祝珂离开皇后宫殿,走在御花园中,这会儿夜幕降临,白日里有不少宫妃皇子公主玩乐游赏的御花园已经冷静下来,一片静谧。
祝珂带着几个太监走在御花园慢慢走在御花园中,心中惆怅无人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