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待你好便好,你切记,不要再皇上面前使小性子,他可不是父亲,父亲万事都依着你,皇帝要是厌了你,可是会直接要你命的。”
穆明辉也不想吓女儿,但事实如此,他怕自己不说,女儿被皇上一宠,觉得皇帝和他这个父亲一样,处处都宠他,使小脾气,惹怒了皇帝。
他这女儿,被他宠坏了,小时候他不如意,就算是他是他父亲也打,要不是有夫人压着学各种礼仪规矩,今日他估计就没有娇娇悄悄的闺女,有的就是吴将军家中那样一个舞蹈弄剑,比男子还英气,二十岁都还没有嫁出去的闺女了。
想到这,穆明辉突然想,要是自己女儿是那样,是不是就不会被皇帝选中为后,但随后想想,又觉得若真是那样,指不定皇帝当时就让人将女儿给砍了。
皇帝向来喜怒无常,心思又怎么是他一个凡人能够猜透的。
“还有十几日便是你与皇上大婚之日,皇上又同你说什么时候让你回家吗?”
“大婚?什么大婚?”祝珂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这会儿被问起也是一头雾水。
“你被带走第二日,皇上就下旨立你为后,在并让人准备,二十一日后与你成婚,如今还剩下十二日,这事没人同你说吗?”
祝珂摇摇头,皱眉气呼呼道:“司徒殇没同我说,他这会儿也下朝了,我去问问他,为什么结婚都不和我说,是打算到时候换个新娘吗!”
“唉唉唉!”穆明辉见女儿如此便觉得心惊胆战,问出了自己一直担忧的问题,“你平日在皇上面前是如何称呼他的?”
“司徒殇呀,我问过他了,他不觉得这名字晦气,怎么了?”
“这……这·……”穆明辉听了只觉得天都塌下来。
女儿偶尔生他气时也会叫他名字,但他觉得这些年夫人教导女儿规矩礼仪,女儿不会胆大到直呼皇帝名讳,没想到……
听女儿话中的意思,估摸着女儿就没当皇帝是皇帝,说不定就给人当成家中赘婿了。
也怪他,平日里各种疼爱这个闺女,舍不得她嫁出去,便早早就告诉闺女,将来给她找一个听话愿意入赘的夫君,然后如何如何。
“我去问问司徒殇他这是什么想法,顺便和他说一声,我要回家,我都好些日子没见娘亲了,也不知道娘亲如今如何了,是不是担心我担心得睡不着觉。”
祝珂嘟嚷着离开藏书阁,一旁的宫女默默跟上。
祝珂走得很快,还没等穆明辉反应过来阻拦,人依旧消失在藏书阁内。
不过祝珂走得再快,也耐不住有人在半路上拦截她。
司徒玺看了看她左右,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
祝珂假装没发现他想和自己说悄悄话,直接道:“安王爷若是没事,可否让开一下?”
司徒玺一哽,穆御史家的闺女是什么性子,他自然是知道的,就是因为知道,他才会设计将其送到皇兄面前,只是没想到皇兄会如此喜欢,时时刻刻都派人跟着,让他完全找不到机会与其见面叙旧。
他沉默了几息,担忧地问:“你……这些时日过得可还好?”
“挺好的,安王爷要是没事,就麻烦让一让,我要去找皇上。”
“也罢,皇兄性子向来直爽,做事也毫不遮掩,他愿意娶你为后,想必也是爱极了你的。”
“他当然是爱极了我,满朝文家有多少人想要将女儿嫁给皇上,皇上从前都没有看过一眼,独独选中了我,想必我是极得他欢喜的。
安王爷还有事吗?没事麻烦让让,我要去找皇上了。”
司徒玺表面依旧温润如玉,内心抓狂,不明白那日他明明觉得眼前这女人对他不一般,今日怎么就突然变了态度,总不能是觉得他那位兄长比他好,喜新厌旧上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司徒玺就更加生气了,最后看着满脸不耐烦的祝珂,黑着脸让开了路。
看着人带着人欢快离开的背影,司徒玺想,这步棋应该是废了,他该早做准备。
想到母后在世时同他说的话,想着手底下人探听到的结果,司徒玺特别不明白,为什么当初母后下药就不能选一个毒一点的药,如今,弄得现在司徒殇要死不活的。
十五年前,母后说司徒殇身中剧毒活不了多久,让他亲近司徒殇,等司徒殇死后将手中人脉都交给他,结果司徒殇没死,他父母母后和一杆兄弟姐妹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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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他听母后留下来的人探听到的消息,说司徒殇身中剧毒,活不了太久,司徒殇无子,皇子也只剩他一个,他还是司徒殇的亲弟弟,那个位置不给他给谁。
他等,一等就是十年,他孩子都有当初司徒殇杀回来时那么大了,也没见司徒殇活着。
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精挑细选,给司徒殇选中了一个女子,然后安排一出英雄救美,原以为能够借助其除掉司徒殇,结果没想到人和司徒殇好上了,完全将他这个救命恩人抛之脑后了。
司徒玺越想越气,恨不得将那个喜新厌旧的女人千刀万剐,想到自己接下来的几卷,便也暂时压住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