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曦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他的手:“厉深,我们谈谈。”
“嗯。”他闷闷地哼了一声,有些不太情愿。
她转过头来,借着床头灯微弱的光,看进他的眼眸里:“厉深,你的病不能再这样拖着了,我们必须求助专业机构。”
“你说让我去住院,你会二十四小时陪着我吗?”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不,怎么可能?”她还要照顾萌萌,她还得学习,得在这个还算陌生的国度生活下去,得学一技之长……
她绝对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陪着他。
“所以,我没办法接受。只要一刻见不到你,我就感觉自己要疯了。”他吻上她的下巴,“沐曦,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
“我妈妈的死……”他声音低哑,似乎在克制着某种情绪的泛滥,“她是自杀的……”
“你还想到什么了?”她捧起他的脸,“都记起来了吗?”
“还想起你想离开我,就跟我妈妈想离开我一样……”他的声音充斥着痛苦的潮湿气息,氤氲了他的脸。
他的记忆支离破碎,但他即将失去她的痛苦,却清晰无比,贯穿了记忆的始终。
像是有个大锤子,一下一下用力捶打她的心脏。
苏沐曦疼得得无法言喻。
她觉得时厉深给她带来痛苦,她又何尝不是呢?
“我不会离开你的,厉深。”她轻抚他湿漉漉的脸,“也不会强迫你去住院。”
他闭着眼睛,沉默地任泪流过脸颊的模样,让她好心疼。
她神差鬼使地献上自己的吻。
连同他微涩的泪一起吞咽进口腔里。
这晚,她用自己滚烫的身体温暖了他。
她无比虔诚地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一刻,她摒弃了一个心理咨询师应该有的客观理智,开始渴望奇迹和宇宙中不知名的力量给予他们帮助。
之后几天,他们过了一段相安无事的时光。
苏沐曦一边积极地查找各种资料,一边细心观察时厉深的行为举止并做记录。
她对自己说,也许能找出一个不需要住院就能治愈他的方法。
知道催眠对时厉深没作用,她就教他冥想。
在房间里点着香薰蜡烛,听着轻柔的音乐,她按揉着他的太阳穴和额头,温柔地念出冥想引导语。
她发现,这种放松的方式能让时厉深情绪更加稳定。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