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青娘问。
红姑娘捏紧手中的信纸,声音中带着几分狠厉道:“我方才得了倪二的信,他说陈家那边,要跟荣国府结亲了!要是真的结了亲,咱们家的大仇该如何报?”
青娘立时明白,为什么姐姐如此魂不守舍了。
“姐,荣国府是何等的人家?怎么会跟那陈家结亲?”青娘问。
红姑娘将手里的信纸拿给青娘看,青娘一目十行,看完了信上的内容,道:“原来是重金求娶荣国府管家奶奶身边的丫头,难怪能结亲。”
红姑娘恨极了陈家,恨不得痛饮陈家人的血,吃陈家人的肉,方才解她心头之恨,方能报父母大仇。
但现如今,自己只是个深陷泥淖的娼妓,本就报仇无望,现如今,这陈家攀上了权贵,那她们姐妹二人报仇就更难了。
红姑娘思及此处,忍不住伏桌痛哭,嘴里喊着:“爹呀,娘呀,是女儿不孝,无法为你们报仇雪恨,只能眼睁睁看着仇人平步青云,是女儿不孝,是女儿无能……呜呜……娘呀……”
红姑娘哭得伤痛,青娘也在一旁抹泪,小声的抽泣。
红姑娘听见了,大声吼道:“不许哭!我说了多少遍,你那脸不能沾水,还不快将泪擦了。”
青娘忙不迭的用袖摆擦脸,又去拿一旁柜子上的铜镜照,看到脸上的青斑没有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红姑娘抹了眼泪,恶狠狠道:“不行,我不能认输。不能让这门婚事成了!”
青娘道:“可是,咱们又能有什么办法?现如今堂子里的妈妈们看得严,姐姐你连出堂子都难。”又有什么方法去阻止这门婚事呢?
红姑娘拿过桌上的信纸,瞧见落款上的那个倪字。狠了狠心,将头上的金簪拔下来,用这信纸裹了,对青娘道:“我出不去,但你出得去。你拿着这东西,去荣宁街那边,找醉金刚倪二。倪二曾与我有几分情谊,因着那几分情谊,一直帮着我们盯着陈家。现如今,我们也只能靠他了。你去找倪二,让他想办法,你们寻个机会见见那个与陈家结亲的丫头,将陈家的丑事告知她,想来她得知陈家是什么样的虎狼窝,就不会再跟陈家结亲了。”
青娘连连摇头:“不行,姐姐,我跑出去了,肯定会连累你。那岳妈妈就是个心狠的,支使人将堂子围得严严实实的,就是怕堂子里的姑娘跑出去。我一跑,肯定会被发现,你这边定然要受苦。我不去,要不,姐姐你给那倪二写封信,托倪二去办。”
青娘不肯,老鸨子心狠,自己要是跑了,肯定会连累姐姐。那老鸨子肯定会用法子折磨姐姐,杜绝其他姑娘逃跑的心思,这堂子里折磨人的法子太多了,多的是折磨人又不损伤皮肉的法子,能将人逼疯。
去年,有个新买来的姑娘,逃跑被抓了回来,折磨了好几天,才放出来。放出来后,老老实实的,什么心气儿也没了,也不知道遭了多少的罪。
姐妹俩相依为命十来年,青娘哪里舍得留红姑娘自己在堂子里遭罪,自己跑出去。
红姑娘不听青姑娘的,依旧将信纸往她手里塞,又去梳妆台那边,拿出几个金镯子、玉镯子,一直往青娘手腕上套。
“听姐姐的,跑出去,就不要再回来了。这些东西,日后就是你过日子的本钱了。记得,一定要给爹妈报仇,不然……姐姐我死也不瞑目!”红姑娘神色癫狂,拼命将镯子往青娘手腕上套。
青娘一直哭,红姑娘不许她哭。
“白天看守的人少,我观察过了,午时的时候,那些看门的婆子爱打瞌睡,你就趁那时候逃,逃出去后将你脸洗了,没有这大青斑,堂子里的人也抓不到你。”红姑娘将镯子给青娘套上,干瘦的手捧着青娘的脸,一句一句的叮嘱,“跑出去了,就别回来。姐是堂子里最红的姑娘,老鸨舍不得打我的,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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