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挺着个“大肚子”出门,下人不敢怠慢,在马车中铺上上好的熊皮防震,陈管家再三叮嘱马夫道:“路上走稳当些,别磕着了。”
“管事的放心,小的知晓,定然会当心的。”马夫连声应道。
木棉扶着徐乐上了马车,邹丽娘提着药匣子,坐上另一辆马车。
马夫扬鞭,驱赶马匹往前,车身上的铜铃声叮当作响,行人听见铃声,便主动让路。
车行驶了三刻钟,便到了牛府。
牛府门前的小厮瞧见了陈家的车马,立即迎了上来:“陈大奶奶来了,快快请进,我们太太一直念叨呢。”说着,便殷勤的帮赶车的马夫接马凳,放在地上,用手摇了摇马凳,见放稳当了,才放心退到一旁立着。
木棉先下了车,再扶徐乐下车。
徐乐站定,用手扶着腰,慢慢走着,从侧门进了牛府。
牛府不大,只二进的院子,徐乐刚进门,就有人迎了上来。
牛夫人穿着烟紫色铜钱纹的锦缎衣裳,梳着团髻,用烟紫色的素缎包头,旁边插了两根金簪,家常的打扮。
徐乐上前,就要给牛夫人见礼。
牛夫人忙拦下:“好奶奶,何必这般多礼。”说着,便拉着徐乐的手道,“这边离平儿的院子还有些距离,我们坐肩舆过去。”
牛夫人如此安排,显然是顾忌着徐乐挺着个大肚子,不好走动。
徐乐没有推辞,便上了肩舆。
牛夫人还给邹丽娘备了肩舆,请邹丽娘上坐,邹丽娘推辞,牛夫人再三请,态度温和,即使透过慕篱,瞧见了邹丽娘脸上的胎记,也未曾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
三人坐着肩舆,走了不多时,就到了正院。
平儿自有孕后,胎相不佳,大夫建议她卧床养胎,因此不曾出来相迎。
下了肩舆,三人便进了正屋。
平儿素着脸,和衣半躺在床上,正指点丫鬟们做针线。
徐乐进来,瞧见了,便道:“你现如今正养胎,何苦费这个心思。我寻了两个好的绣娘,今日一并给你领来了,你呀,还是多休息。”
平儿见了她,欢喜道:“乐儿,你来了,快坐。”又吩咐丫头上茶,“锦绣,快去给陈大奶奶端茶水跟果子来。”
牛夫人见平儿欢喜的神色,对徐乐道:“她在家没个说话的,兴致低,你来了,她倒欢喜些。”
徐乐笑道:“也是夫人你这个做婆婆的慈爱,才惯得平儿恃宠而骄,让你这个婆母为她焦心。”
牛夫人听了,便道:“平儿性子好,我见了就喜欢,我们上辈子合该是母女,这辈子才做了婆媳。”
牛夫人对平儿是真的喜欢,温柔又孝顺,管家理事样样在行,是个贤内助,除了子嗣缘差些,再无不是之处。
说了一会儿话,徐乐便请邹丽娘给平儿把脉。
邹丽娘把脉后,便道:“大奶奶身子骨瞧着健壮,内里虚,怀孕后气血不足,这才怀相艰难。”
牛夫人听了,担忧的问道:“那这体虚、气血又该如何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