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三喜跟着宫怜的时间不长,但他能看出宫怜对司华遥是真心实意,所以他对宫怜也十分上心。
“王爷身子本就不好,每日还要处理繁重的政务,这样下去,身子只能越来越弱,我识文断字,还有些用处,想留下帮帮王爷,哪怕只在王府做个管事也好。”
“公子,王爷身边不缺人手,奴才还是那句话,您还是多为自己打算为好。”
“三喜,我……不想离开王爷。”
三喜闻言一怔,试探地问道:“公子您……您可是对王爷动了真心?”
宫怜的心随之一颤,沉默了片刻,道:“三喜,这里没有旁人,我也跟你说说心里话。”
“公子请说。”
宫怜想说什么,三喜隐隐有了数。
“在被送进王府的这两年里,我每时每刻都想逃离这里,因为这座极尽奢靡的王府,与我而言就是地狱。
我自小就明白,只有用功读书,考取功名,才能让娘亲过上好日子。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我考中了举人,只要参加今年的会试,就能入朝为官。
只可惜我竟被亲生父亲,当做玩物送到了王爷的床上。无论王爷的身份多么尊贵,男宠就是男宠,比青楼的妓子还要低一等。
本来大好的前程毁于一旦,我绝望了,想结束自己,可进了这王府生死不能由己,我只能认命,乖乖地待在后院,等着王爷临幸。
我恨,恨宫申,恨王爷,恨不能杀了他们!”
听到这儿,三喜眉头一皱,道:“公子慎言!”
宫怜笑了笑,接着说道:“后来得知娘亲病了,我心急如焚,便去求王爷允我回府探望,没想到王爷轻易就准了,还让人给我准备药材,请太医给娘亲诊病。
没想到在我最绝望的时候,肯伸手拉我一把的,竟是亲手送我下地狱的人。
当王爷为我和我娘出头,接我娘去别院养病的时候,我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在别院的那三个月,我和我娘的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尽管期间因为宫申的事,我惹怒了王爷,王爷也没有因此苛待我们,甚至为了给我娘续命,用了不少珍贵药材。
从那时起,我对王爷便再没有了恨。”
看着宫怜眼里闪烁的泪光,三喜便已确定他真的对司华遥动了真心。
“后来,我娘走了,为了安葬我娘,王爷派人出面说和,明明说的那么绝情,可当我遇到难处时,王爷还是帮了我。我本想厚着脸皮留在王府,可王爷派人给我传话,让我尽快离开别院,还给了我一笔银子。
当我发现醉福楼是楚国的据点时,率先想到的就是禀告王爷,于是我拖着重伤的身子,拼劲全力来到王府门前,唯恐那些人会对王爷不利。
那时我虽然很虚弱,却能听到你们说话,是王爷亲手为我止的血,亲手给我喂的水,还命令章辛无论如何都要救我的命。
那时起,我的心里便住进了王爷。”
宫怜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只是渐渐变成了苦笑,道:“可就在此时,王爷说放我自由,我……我这心里……”
三喜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公子在王爷身边日久,应该清楚王爷的性子,王爷并非儿女情长的人,身边也注定不会只有公子,公子可要想清楚啊。”
“你说的我都明白。”宫怜深吸一口气,道:“我已经过深思熟虑,与其日日思念,尝尽相思之苦,我宁愿守在王爷身边。”
三喜笑着说道:“既然公子已做决定,那奴才也不再劝了,王爷身边有个真心实意的人侍候,总归是好的。”
雪梅园,楚熙也听说了这个消息,不禁一阵怔忪,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说道:“王爷为何要这么做?”
福禄摇摇头,道:“这个奴才不知,可能是为迎娶王妃做打算?说起来,王爷也是时候大婚了。”
“王妃?”楚熙的眼睛闪了闪,试探道:“王妃的人选定了?”
福禄笑着说道:“赵楚两国联姻,以您的身份不就是王妃?”
“我?”楚熙的脸颊泛上红晕,道:“可我住进王府也有几日,王爷却从未进过院子。”
“殿下安心,王爷虽未来过,却每日都会问殿下的病情。不说别的,就说这院子,这可是除王爷的院子外,王府最大、景致最好的院子,修建王府的时候,这就是按照王妃所住的院子修的。”
福禄是春海亲手调教的,很清楚自己何时该做什么,何时该说什么,至于结果如何,不是他一个奴才能决定的。
楚熙闻言脸颊更红,道:“王爷的身子可好些?”
“不太好。王爷每次生病,都需养上一段时日。”
楚熙脸上浮现愧疚之色,道:“若不是因为我,王爷也不会伤了元气,我却不知能为王爷做些什么。”
“您呐,现在就好好养伤,待伤养好了,再想如何报答王爷。”
楚熙点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