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端着茶的手微顿,笑道:四妹是府里唯一的嫡女,是娇贵了点。”
有温大人你娇贵么?”如翠姑娘好奇地问道。
温良郁闷地看了她一眼,难道在她心里,他不是吃苦耐劳、英俊潇洒、有谋有勇、伟岸可靠的好男人么?他哪里娇贵了?
似乎是看出他的郁闷,如翠姑娘赶紧加了句:温大人你放心,你只是看起来娇贵,但人很粗糙的。”说着,又看了他身上的某一个部位,面上露出些许同情之色,很肯定地点头。
得了,这解释更让人郁闷了,温良顿时有种冲动想要扑倒这丫头让她知道自己有多粗糙!
☆、第10章
午膳后,众人便各自离开了。
镇国公府的长媳秦氏与四小姐扶着镇国公夫人慢悠悠地走回上房,沿途中众人皆是无话,身后跟着的丫环嬷嬷踩着小碎步,不吭不响地跟在主子身后。
进了上房的偏厅,秦氏扶着婆婆上坐,丫环奉上jīng致的茶点后,便福了福身下去了。
镇国公夫人端起大媳妇呈上来的茶浅抿了一口,抬头看向一脸不高兴地坐在不远处位置的女儿,十二三岁的少女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身条儿拉长了,隐约可见一些女子的婉约仪态了,模样儿生嫩,看着娇俏可人,但却没有定性。
镇国公夫人叹了口气,这女儿虽然是镇国公府唯一的嫡女身份矜贵,但到底是女儿家,将来要嫁去作人媳妇的,怎么也比不得儿子。而且女儿温婉的性子颇有些活泼,喜怒于形,若是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当了枪使不自知。原本因她镇国公嫡女的身份,众人也多给些面子,但长久以来如此下去,将来必定要吃大亏。
娘,你怎么了?”秦氏笑着问道,可是今天一早起来累着了?”
听出她的意有所指,镇国公夫人只是淡淡道:今日是良哥儿媳妇见礼的日子,哪里称得上累?我是瞧着婉婉这模样,真教我担心。”
秦氏看了一眼,掩嘴笑道:娘这话可就错了,咱们婉婉可是镇国公府的嫡女,无论她是如何模样,都是正当的。”
温婉小姑娘听到两人说到自己,也顾不得不高兴,马上挨了过来,抱住镇国公夫人的一条手臂,娇嗔道:娘,我这样有什么不好?”
镇国公夫人抚着她的发,说道:是我的错,我先前以为以良哥儿的心性脾气,应该不会再回到这府里的,所以便放宽了对婉儿的束缚,想让她活得自在一些,谁知……”
温婉听不明白,好好的母亲为何说这般话,但秦氏素来是个jīng明的,又伺候惯了镇国公夫人,也晓得她几分意思,迟疑道:娘的意思是,三弟娶了三弟妹不妥?”
镇国公夫人不置可否,只是说道:老爷虽然与良哥儿闹了十几年,但到底是父子,哪来的隔夜仇?在老爷心里最重要的还是良哥儿。婉婉,你这三哥素来矜贵无比,他看重自己的媳妇,你就算心里不以为意,以后也莫要表现出来。”
听到这话,秦氏也明白了婆婆的担忧。可不是嘛,这个嫡出的小姑子出生的时候,温良已经离开了家到外头去闯dàng了,使得她一下子成为了府里出身最高的姑娘,上到兄姐和下人都捧着她,连刻板的镇国公都极少同她黑脸,使得她快成了府里的小霸王,虽是姑娘家,但行事比几个兄长还要放肆嚣张。
不过温婉虽然嚣张了点儿,但到底是个姑娘家,有镇国公夫人拘着也不会做出什么惹人非议的事情。可她似乎挺喜欢同父异母的兄长温良,对温良所娶的妻子的出身颇有微词,自从那圣旨下来后,她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儿。
温婉撇嘴,不以为意地说:娘,若不是那夏氏在桐城里救了三哥一命,三哥也不会为了报恩而娶了她。”
秦氏听得心中一动。
镇国公夫人却是摇头:若是良哥儿为报恩才娶她,依她的身份,良哥儿完全可以许她为妾,堂堂镇国公之子的妾侍身份也符合她的出身了,但良哥儿却许她正妻之位,可见对她的重视。你们两个,以后对着良哥儿媳妇,都给我放聪明一点儿。”
秦氏应了一声,温婉撅起嘴,一脸不高兴,明显没将娘亲的话放在心上。
镇国公夫人叹道:撇开良哥儿本人不提,这夏氏背后还有肃王撑腰,不管如何,我们也得让她几分。你们莫要以为肃王只是因为良哥儿才将夏氏收为义妹,上个月嫁妆进门时,你们也瞧见那发妆的队伍绕了一圈皇城不说,单是那嫁妆单子里头所拟出来的数目,就够人吃惊了,可比当年良哥儿他娘亲嫁进镇国公府所携带的嫁妆还要丰厚。”